鹽瀆航天科技園的夕陽像是被揉碎的金箔,灑在“天鼠號”飛船的銀色翼板上。夏侯平站在控制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天際那一抹將逝的緋紅,身后傳來清脆而堅定的腳步聲。
“我跟你回去?!比A成懿的聲音帶著火星砂礫般的質(zhì)感,那是多年在紅色星球指揮基地養(yǎng)成的習(xí)慣,“但你要明白,夏侯平,我對感情的要求就像對科研成果——絕對純粹,獨一無二?!?/p>
夏侯平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在火星極端環(huán)境中帶著他們的女兒夏愛華堅持多年的女人。她穿著緊身的航天藍(lán)色地勤服,身姿挺拔如火星上的奧林匹斯山,眼神里燃燒著殖民者特有的征服欲。
“成懿,彭城和吳郡不一樣?!彼噲D解釋,聲音溫和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那里是都城,有許許多多的政要和媒體曝光度?!?/p>
華成懿揚(yáng)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那就讓我成為你的閃光燈?!?/p>
彭城夏府的庭院里,夏侯平的七位夫人正各司其職。
孫嬋在茶室沏著武夷山新到的大紅袍,水汽氤氳中她的側(cè)臉恬靜如古畫。許珊瑚在練武場指導(dǎo)家丁拳腳,勁裝勾勒出矯健的身姿。許玲瓏和許琉璃姐妹在花園修剪牡丹,笑語如鈴。張妘在書房核對賬本,算盤珠子的脆響?yīng)q如樂音。顏如玉在西廂撫琴,甄宓在廊下作畫,整個夏府如同一臺精密的古鐘,在各自的時區(qū)里和諧運(yùn)轉(zhuǎn)。
直到夏侯平和華成懿的直升機(jī)停在府門前。
華成懿踏出直升機(jī)艙門,目光掃過這座融合了漢風(fēng)庭院與現(xiàn)代科技的建筑,最后定格在并肩而立的七位女子身上。她特意換上了火星軍禮服,肩章上的殖民先鋒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夏侯平,這就是你的各位夫人們?”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庭院瞬間寂靜。
夏侯平剛要開口,孫嬋已緩步上前,微微頷首:“華姑娘遠(yuǎn)道而來,請先進(jìn)屋用茶。”
夏侯平原本以為自己的夫人們見到華成懿會驚訝,怎么自己的丈夫又帶回來一個女人。不過看孫嬋的態(tài)度好像她已經(jīng)知道了華成懿的存在。
議事廳內(nèi),八杯清茶在每個人面前裊裊生香。華成懿沒有碰那杯茶,她單刀直入:
“我是來帶夏侯平回火星的。我們在那里有共同的事業(yè),有即將啟動的火星城市計劃?!彼h(huán)視七位女子,“而你們,不過是他在地球上一個過時的符號。”
張妘輕輕放下賬本,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冷靜如常:“華姑娘,據(jù)我所知,建造火星基地的預(yù)算必定來自我們地球的投資,而地球上最有錢的現(xiàn)在就是我們夏氏。說到事業(yè),我們一直是平的支撐,而非阻礙?!?/p>
“支撐?”華成懿冷笑,“你們只是把他困在這個溫柔鄉(xiāng)里的鎖鏈。在火星,我們每天面對的是宇宙的浩瀚,是開拓人類邊疆的使命。而你們呢?修剪花木,撥弄算盤,吟風(fēng)弄月?”
張妘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放,瓷器相碰的脆響讓空氣一凝:“華姑娘以為,只有在火星才能開拓邊疆?沒有我們維持這個家,夫君連去火星的盤纏都湊不齊,夫君年年建造航天科技園,國庫空虛,不是我們幫著打理國庫,夫君早破產(chǎn)了?!?/p>
華成懿站起身,火星重力環(huán)境下訓(xùn)練出的氣場全開:“我要的不是爭論,而是結(jié)果。夏侯平必須在我和你們之間做出選擇?!?/p>
一直沉默的夏侯平終于開口:“成懿,這不是選擇題。。?!?/p>
“那就讓它變成選擇題!”華成懿從隨身終端調(diào)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火星華夏的婚書,簽了它,我們倆結(jié)婚,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回火星去?!?/p>
議事廳陷入死寂。這時,顏如玉輕撫琴弦,一個清越的音符打破僵局:
“華姑娘,你可知道夫君為何給這個家取名‘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