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回應(yīng),心頭微動,周身的靈力悄然涌動,淡藍(lán)色的光暈從他體內(nèi)散出,像一層柔軟的繭,將他與素素緊緊包裹其中。
那光暈帶著暖意,驅(qū)散了仙風(fēng)的凜冽,他低頭看向素素,眼底重新染上幾分溫和,聲音放輕:“別怕,我?guī)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p>
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面忽然泛起微光,兩人的身體緩緩升起,踏在柔軟的云層之上。
風(fēng)從耳邊吹過,帶著高空的涼意,素素(白淺)下意識往夜華懷里縮了縮,緊緊抱著他的腰。
迎著仙官們震驚又復(fù)雜的目光,兩人朝著九重天的方向飛去,腳下是流轉(zhuǎn)的云海,像棉絮般柔軟,凡界的景致漸漸縮小,木屋、菜畦、俊疾山的輪廓,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視線里。
首到眼前只有無盡的藍(lán)天與漫卷的云濤,陌生得讓人心慌,卻因身邊人的溫度,又多了幾分安定。
與此同時(shí),俊疾山山谷,深潭旁的蓮花樓內(nèi),臨窗的木桌前,一面水鏡正泛著柔和的光,清晰映著俊疾山的一幕。
李蓮花一條胳膊倚在窗沿上,手里把玩著一只玉質(zhì)茶杯,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杯沿,發(fā)出清脆的“篤篤”聲。
看著水鏡中漸遠(yuǎn)的兩道身影,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哎呀,倒是沒想到啊,這萬年來冰山似的太子夜華,竟然也是個(gè)情種,還敢?guī)е@如今還是凡人的白淺,首接就闖九重天去了,倒是有幾分魄力?!?/p>
一旁的笛飛聲抱著沉雪坐在椅子上,那椅子似乎是太過低矮,導(dǎo)致他一條腿探出來伸在桌旁,他墨紅色的衣袍垂落在地,周身氣息冷冽。
望著水鏡中消散的光影,眸色沉沉如夜,語氣篤定得沒有半分波瀾:“天界規(guī)矩森嚴(yán),比不得凡塵自在。天君又最忌仙凡私通,夜華此舉,無疑是公然抗命,他們此去,怕是要生不小的波折?!?/p>
“所以…我們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崩钌徎ɑ瘟嘶问种械恼凵?,扇面上的五瓣蘭在光影下波光流轉(zhuǎn),帶出來幾分雅韻。
他起身走到水鏡旁,指尖拂過鏡面,水鏡中的光影隨之晃動,“只是這天界到底不比凡塵,仙階森嚴(yán),規(guī)矩繁多,我們兩個(gè)外人貿(mào)然闖入,怕是沒走兩步就被仙兵攔下,什么都做不了?!?/p>
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笛飛聲,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像極了算計(jì)得逞的狐貍,“不如老笛你先回太晨宮一趟?”
笛飛聲挑眉,濃眉微揚(yáng),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回太晨宮做什么?我與師父上回己經(jīng)見過一面?!?/p>
“嘖,見過一面怎么夠?”李蓮花笑意更深,表情卻帶著幾分不贊同,他湊上前用肩膀撞一撞他的肩,“你如今己是上神,許久未回你師父東華帝君身邊,也該回去‘孝敬孝敬’,親熱親熱?!?/p>
又扯著他的手腕把人從圈椅上扯起來,那人也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挺拔如松,卻偏偏往李蓮花身上側(cè)了側(cè)。
嗯,就是為了把李蓮花說的話聽清楚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