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葬禮現場的風吹得黑紗亂飛。
沈倦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靈堂里剩下幾個親戚遠遠站著,不敢靠近。
“傾城,節(jié)哀?!庇腥诵÷晞?。
我攥緊手指,指甲掐進掌心。
“他走了?”我問。
沒人回答。
我低頭看手機,那條信息還在。
不重要嗎?
那什么才重要?數據?實驗?那個叫薇薇的名字?
我轉身往外走,腳步發(fā)虛,小腹還在隱隱作痛。
空蕩蕩的子宮提醒我,孩子已經不在了。
回到家是晚上九點。
沈倦不在。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燈,他的電腦還開著,屏幕幽幽泛藍。
我走過去,看見一個未關閉的文檔——
《長期情緒刺激缺失對前額葉功能的影響:以喪親與喪子為樣本》。
下面列著幾個代號:s01(父喪)、s02(子喪)、s03(?)
s01是我,s02是孩子,s03是誰?
我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
他回來了。
“你在看什么?”
他放下背包,聲音平穩(wěn)得像在實驗室詢問數據。
我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