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醒來,入眼便是懸吊在天花板上的一串紫色葡萄香薰,葡萄的清香味一縷一縷地飄過來。
“爺爺!姐姐醒了!”小山趴在她床邊,今天只扎了一個朝天的揪揪,興奮地朝簾子外招手。
侯從文人未進(jìn)來,聲音從簾子外傳進(jìn)來,“醒了就醒了唄,這個點也該醒了,再睡就成豬了?!?/p>
寧析聲音沙?。骸啊顝奈模隳米⑸淦魍低翟?。”
噔噔噔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侯從文從簾子外探進(jìn)一顆腦袋,“楚歡寧居然騙我,她說你記不??!”
只是詐一詐他的寧析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她只記得自己拿出了注射器,說“被搶走了一支,還剩一支”,接下去的記憶完全丟失,而醒來又躺在侯從文的醫(yī)務(wù)室里。
當(dāng)時在場的只有她、小山、侯從文,肯定是侯從文下的手。
侯從文這么不經(jīng)詐,把楚歡寧供了出來。
鎮(zhèn)定劑的副作用貌似是讓人昏睡,并失去注射之前的一段記憶。
寧析想起離開大學(xué)城穢土,乘坐楚歡寧的車,她迷迷糊糊間睡著了,連入睡前的場景都想不起來。
當(dāng)時,她情緒失控了?所以楚歡寧給她注射了鎮(zhèn)定劑。
寧析一拳錘在床上,“我都說了我沒有失控,我很清醒,你為什么還要給我注射?”
侯從文輕嗤一聲,“就你還清醒?你都快用抽紙把手上的皮擦破了,一直嚷嚷著什么:血、全是血。就點鼻血,早就擦干凈了,你這不是失控是什么?”
寧析回憶不起來這一幕,她明明用意志力把殺人的情緒壓制下去,后來怎么還會失控,單純因為看見了“血”?
寧析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趿上拖鞋,“楚歡寧來了對嗎,在哪里?”
楚歡寧既然知道她失控,肯定會來。
侯從文緩緩?fù)嘶氐睫k公桌前坐下,“隔壁呢,正和計雨商量著怎么處罰你,私下使用領(lǐng)和領(lǐng)域,吸同類的精神力,你這次在劫難逃?!?/p>
寧析停下往外走的腳步,扭頭看侯從文,侯從文不經(jīng)意抬頭對上寧析的眼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我吸走他們的精神力?你有證據(jù)?”
與此同時,一道走廊之隔的房間里,楚歡寧一人坐在長條桌的頂端,左右兩側(cè)分別是節(jié)點軍校的五名代表、前沿局的四名代表。
“你們說析析吸走他們兩人的精神力?證據(jù)呢?”
侯從文羅列擺在眼前的事實,“梁子磊和梁子面的隊友把兩人抬到我這,都快淹死了,精神力也沒剩多少了?!?/p>
楚歡寧欣賞昨天新做的美甲:“所以呢?這能說明什么?他們看小山和析析兩個人好欺負(fù),把她們泡在水里淹,析析揍了他們,讓他們也喝點水,不可以嗎?”
“精神力所剩無幾,是他們太弱,在湖底打不贏我,又喘不上氣,耗掉了那么多精神力而已,”寧析抬起雙手,“我始終心存善念,只想教他們重新做人,他們在湖底懺悔了,于是我親手把他們拽上來?!?/p>
楚歡寧面對九人展露微笑:“監(jiān)控有拍下析析吸他們精神力的過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