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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對手的告別式（第2頁）

“不好意思，邢總監(jiān)。邢總監(jiān)再見?！绷纸鸸c頭說到，就如同在大街上撞了個陌生人，客客氣氣。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離開?！彼蚯耙徊?，聲音壓低，“我更沒想到，張總會為你做到這一步。”

林金果屏住呼吸，準備迎接最后的訓斥。

“這些年，我一直在打壓你?！毙峡偙O(jiān)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因為我看不慣你那套理想主義。我以為可以讓你認清現(xiàn)實的殘酷，要么把你磨成我手中的利刃，要么讓你知難而退?！?/p>

她微微傾身，耳墜在燈光下晃出一道冷光：“但我錯了。你沒有變成利刃，也沒有退縮——你直接另起爐灶，自己做主了。這一手干的漂亮?！?/p>

這番話打破了林金果心中所有預設的防御。她突然明白了，這個與她競爭多年的女人，其嚴苛的背后，是對“生存法則”近乎偏執(zhí)的信奉。

“邢總監(jiān)，”林金果迎上她的目光，“我們只是選擇了不同的路?！?/p>

“是啊，不同的路?！毙峡偙O(jiān)直起身，恢復了往常的疏離，“那就走下去，別回頭，別再讓我聽到你摔得太難看的消息——”

她轉(zhuǎn)身前留下最后一個眼神，那里面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欣賞。

公司內(nèi)部交接完畢，林金果又特意去了致遠集團。面對曾給予她信任和機會的王總裁及其團隊，她坦誠說明了離職創(chuàng)業(yè)的原委，并鄭重表達歉意和感謝。

“王總，非常感謝您和團隊一直以來的支持。這段經(jīng)歷對我彌足珍貴?！彼恼Z氣真誠而坦然。

王總裁略顯驚訝，隨即露出欣賞的笑容：“林經(jīng)理，哦不，林總了！有魄力！以后說不定還有合作機會，祝你馬到成功！”

沒有質(zhì)疑，沒有不滿，唯有基于專業(yè)認可的道別與祝福。這為她的職場生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難道他們已早知道我辭職了？”林金果心里嘀咕。

“對，李主管先你來了我們公司，全都一五一十告訴我們了，所以我們都知道了。李主管已經(jīng)接手你的項目，早早過來致遠集團開方案推進會了，他很快也是李經(jīng)理了。王總裁仿佛聽到了林金果心里的發(fā)問。

“效率真快?。　绷纸鸸睦锵?。

王總裁，梁總監(jiān)，陳秘書大家相視一笑，唯留林金果在那一臉茫然。

此時，李俊凱拿著文件敲響了王總辦公室的門。陳秘書過去開門，門開的一瞬間，林金果回頭與李俊凱四目相對。

她們一時都愣住了。不過短短數(shù)日，卻仿佛隔了經(jīng)年。

他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有關(guān)切，有未能說出口的遺憾，還有因她突然辭職而徹底抽身產(chǎn)生的不知所措。

他們之間比普通同事更熟稔，卻又因那層未曾捅破的窗戶紙而略顯得疏離。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