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母不歡而散的談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jìn)林金果的心口。她不能等,一刻也不能。必須立刻拔掉這根刺,哪怕會帶出血。
林金果擦掉眼淚,引擎發(fā)出一聲低吼,向葉興明的住處疾馳而去。
昨晚讓她心碎的地方,她又來了。
站在熟悉的門前,她卻像個陌生人無法進(jìn)入,只能在空蕩的樓道里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搖搖欲墜的信任上。
“……金果?”葉興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但很快被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覆蓋,“你怎么來了?昨天你們才奪冠,不是說要慶功?我剛開完會,正想打給你……”
他說著,習(xí)慣性地張開雙臂想擁抱她。
林金果側(cè)身避開,聲音平靜:“我們進(jìn)去說?!?/p>
他略顯尷尬地開門,嘴里解釋著:“都怪我,調(diào)來市里太倉促,還沒顧上給你配鑰匙……主要你也忙,沒想到你會突然過來,明天就去配……”
“不用了。”林金果打斷他,徑直走進(jìn)昏暗的屋內(nèi),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平鋪直敘,帶著終結(jié)的意味,“以后也用不著了。配給更適合的人吧?!?/p>
她停頓兩秒:“葉興明,我們分手吧。”
“啪嗒?!比~興明手中的鑰匙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好幾秒后,才伸手打開燈,刺眼的光線瞬間照亮彼此,也照亮他臉上僵硬笑容:“分手?金果,就因為我這幾天忙,沒及時聯(lián)系你?你自己不也經(jīng)常忙得不見人影嗎?你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無理取鬧?”林金果猛地打斷他,目光直視他,“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是來通知你。就在下午,我已經(jīng)和你母親談過了,你們家對‘適合’的人選,早有共識。”
葉興明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你去找我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我是跟她抱怨過,你忙起來沒個影!
我是個男人,我也需要關(guān)心需要陪伴!可你呢?你的眼里只有你的產(chǎn)品,你的事業(yè)!現(xiàn)在你倒打一耙說要分手,對我公平嗎?”
“公平?你要公平?”林金果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裹著無盡的悲涼和尖銳的嘲諷,“好,那我們就一件件算,看看到底是誰,先把‘公平’踩在腳下!”
她一步步逼近他,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磨出來:
“從你上次酒精中毒住院開始,怎么樣?我在上海展會沖鋒陷陣,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是誰,衣不解帶地在醫(yī)院‘沒日沒夜’照顧了你三天?是蘇晴!”
葉興明眼神一閃,語氣試圖輕描淡寫:“就為這個?那次是意外,蘇晴只是正好路過幫個忙。我怕你擔(dān)心,才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