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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長安蛛網(wǎng)（第1頁）

江南邪布之患暫解，青狐遁走，朱勔下獄。然虞世南、裴旻、秦瓊三人心頭陰霾未散。那“青絲縛局”的警示與如意來自長安的緊急傳訊，如同懸頂之劍。

“必須立刻返京！”虞世南決斷道，“陸公，吳郡善后事宜，煩勞您與敦信了。”

陸德明歷經(jīng)此事，仿佛又蒼老了幾分，卻目光堅定：“虞公放心，老夫必竭盡所能，安撫百姓，清除余毒。陸氏……不會再負‘誠信’二字?！彼聪蚺釙F，深深一揖，“裴壯士，龍淵之光，照我陸氏迷途，此恩永世不忘。”

裴旻還禮：“陸公言重。守誠持正，方是根本?！?/p>

事態(tài)緊急，三人不及多留，即刻快馬加鞭，北上長安。

與此同時，長安城卻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平靜。自承天門之變后，再無大規(guī)模邪祟事件，連以往的些許異常響動都消失了。市井繁華依舊，百官各司其職。

然而兩儀殿偏殿內(nèi)，如意的銀白右眼之中，數(shù)據(jù)流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碰撞、甚至偶爾濺起細小的邏輯火花。他面前懸浮著一幅巨大的長安能量流動圖譜，其中數(shù)十條極細微的、幾乎與正常地氣人流完全融合的灰色能量絲線，正從各個方向，如同蛛網(wǎng)般，緩緩向著皇城核心區(qū)域蔓延。

“能量絲線增長速率，每日百分之零點零五。滲透源無法精確定位，疑似通過水脈、地氣、甚至……人心情緒波動進行擴散?！比缫饴曇舯洌瑓s帶上一絲極細微的疲憊，“其目標指向明確：陛下寢宮、兩儀殿、以及……袁師李師所在的司天臺。防御陣法對其效果有限，它并非強攻，而是……同化?！?/p>

李世民面色沉靜，指尖敲打著龍椅扶手：“同化？欲潛移默化，操控朕與重臣之心神于無形？好手段?！彼聪蛟祛概c李淳風，“二師可能設法阻斷？”

袁天罡苦笑搖頭：“此絲線無形無質，根植于地脈人息，若強行大規(guī)模阻斷，恐傷及長安根本，動靜亦太大，易引發(fā)恐慌?！?/p>

李淳風補充：“更棘手的是，對方似乎能預判我們的排查。每當我們即將觸及某條絲線節(jié)點時，那節(jié)點便會自動消散，轉而從另一處滋生。如同……擁有智慧?！?/p>

“非是智慧，是算法?！比缫夂鋈婚_口，右眼銀芒銳利一閃，“對方運作模式，與我的‘抉擇’系統(tǒng)有百分之十七點四的相似度，但更……陰毒。它在學習，在進化。”

殿中一時沉寂。一個擁有類似如意推演能力，卻用于邪惡目的的對手，潛藏在長安百萬眾生之中，這威脅遠超正面強攻。

“程知節(jié)那邊有何發(fā)現(xiàn)？”李世民問。

內(nèi)侍稟報：“盧國公近日排查甚緊，已抓獲數(shù)十名行跡可疑者，然經(jīng)查多為雞鳴狗盜之徒，與幽焰衛(wèi)關聯(lián)不大。盧國公甚是焦躁，昨日竟當街捶碎了一面?zhèn)髀勀堋找娦哪А牟ㄋ沽鹆хR，說是看了心煩。”

李世民揉揉眉心：“讓知節(jié)回來吧，這般蠻干無用，反易打草驚蛇?！?/p>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程咬金粗豪卻難掩疲憊的聲音：“陛下！俺老程回來了！娘的，憋屈死了！有力沒處使！”

只見程咬金大步走進，戰(zhàn)甲上沾滿塵土，眼珠布滿血絲，腰間暗金魚腸劍嗡鳴不定，煞氣躁動。他顯然連日奔波，卻一無所獲，frustration幾乎溢出。

他一屁股坐下，抓起茶壺勐灌了幾口，才喘著粗氣道：“陛下，俺看這長安城邪門得很！明明感覺那老鼠就在眼前，可一伸手，屁都摸不著！還不如回涼州打突厥崽子痛快！”

李世民正欲安撫，如意忽然抬頭，銀白右眼鎖定程咬金：“程將軍，請描述您捶碎那面波斯琉璃鏡時的詳細感受?！?/p>

程咬金一愣，撓頭道：“啥感受？就……那鏡子古里古怪，照得人心里毛毛的，一股邪火蹭就上來了，忍不住就一拳捶過去了唄?！?/p>

“邪火？”如意追問，“何種邪火？針對何人？可伴有幻聽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