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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礪兵秣馬（第2頁）

這一日，李世民不顧長孫皇后和太醫(yī)的勸阻，強撐病體，親自前往城北大校場，觀摩大軍演武。

旌旗招展，刀槍如林。數(shù)萬精銳唐軍列陣如山，操練時發(fā)出的喊殺聲震天動地，沖霄的煞氣令風云變色。

李世民站在點將臺上，玄色大氅襯得他臉色愈發(fā)蒼白，但他的腰桿挺得筆直，目光如鷹隼般掃過臺下虎賁之師。看著這支他親手打造的無敵雄師，他萎靡的精神似乎也振奮了些許。

他接過近侍奉上的強弓，試圖拉開，手臂卻微微顫抖，弓弦只拉開一半便無力為繼。臺下將士鴉雀無聲，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世民沉默片刻，緩緩放下弓，忽然朗聲大笑，笑聲中帶著一絲悲愴，卻更有沖天的豪氣：“朕老了！不中用了！拉不開這弓了！”

臺下將士聞言，無不心酸，許多人已眼含熱淚。

“但是！”李世民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龍吟，壓過了風聲，“朕拉不開弓，還有你們！朕揮不動劍，還有你們！大唐的兒郎們！你們手中的橫刀，可還鋒利否？！”

“鋒利！”數(shù)萬人齊聲怒吼，聲浪滾滾，直沖云霄！

“你們身上的鐵甲，可還堅固否？！”

“堅固！”

“你們的熱血，可還沸騰否？！”

“沸騰！沸騰！沸騰！”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震撼天地，無邊的戰(zhàn)意與煞氣凝聚成形，竟讓天空的灰霾都為之散開些許！

李世民看著這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師，眼中終于露出欣慰與決然：“好！這才是我大唐的脊梁！此次東征，朕與爾等同行！犁庭掃穴，蕩妖除魔！必勝！”

“必勝！必勝！萬歲！萬歲！萬萬歲！”

點將臺下，程咬金、尉遲恭等一眾悍將激動得滿臉通紅，奮力揮舞著拳頭。就連隱匿在人群中的竇建德，看著這沖天的士氣與那位雖病弱卻意志如鋼的帝王，眼中也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帝心已定，三軍用命。礪兵秣馬，只待吉日。

然而，無人察覺，在校場沖天的煞氣與戰(zhàn)意激蕩下，幾位靈劍之主腰間、鞘中的古劍，似乎都比往常……更溫熱了些許。仿佛沉眠的戰(zhàn)士，聽到了遠方的戰(zhàn)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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