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宮地下石室,氣氛驟然繃緊!數(shù)股陰冷、貪婪、強(qiáng)大的意念如同無形的觸手,穿透巖層,死死鎖定了那尊剛剛蘇醒、氣運勃發(fā)的并州鼎!
“來了!”竇建德低喝一聲,湛盧劍烏光大盛,仁德之力化作柔和卻堅韌的光幕,將整個祭臺與并州鼎籠罩其中;純鈞劍華光流轉(zhuǎn),尊貴劍氣蓄勢待發(fā),如同帝王審視著不臣之?dāng)场?/p>
尉遲恭更是直接,泰阿劍魄暗紅光芒吞吐不定,煞氣與威道之氣結(jié)合,讓他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兇獸,擋在最前方,聲如悶雷:“哪個不怕死的先來試試?!”
最先發(fā)動攻擊的并非來自外部,而是腳下!
轟?。∈业孛婷偷卣ㄩ_,數(shù)條由渾濁土石與怨毒鬼臉凝聚而成的觸手猛地鉆出,纏向并州鼎足!竟是潛藏地底的邪穢之物,被鼎器氣運吸引,想要直接污染吞噬!
“滾開!”尉遲恭反應(yīng)極快,泰阿劍反手一撩,霸道劍罡閃過,那幾條觸手應(yīng)聲而斷,化為黑煙消散。但更多的觸手正從四面八方破土而出!
與此同時,石室穹頂和四周巖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無數(shù)符文閃爍明滅,那是并州鼎自行引動地氣加固的防御正在承受攻擊!
嗤啦!東面巖壁被強(qiáng)行撕裂開一道口子,陰風(fēng)呼嘯,幾名身著黑袍、手持招魂幡的邪修身影一閃而入,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圣鼎!合該為我等證道之基!”
西面,地面隆起,幾頭形似穿山甲、卻大如牛犢、渾身覆蓋著骨刺鱗甲的妖物鉆出,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鼎身流轉(zhuǎn)的地脈龍氣,發(fā)出嗬嗬的嘶吼。
南面,空氣扭曲,一道若有若無、仿佛由影子構(gòu)成的詭異存在悄無聲息地滲入,直撲竇建德身后,竟是懂得潛行匿跡的幽影妖靈!
北面,之前被泰阿劍驚走的邪祟殘余勢力也循跡而至,瘋狂沖擊著地氣防御!
眨眼之間,小小的石室內(nèi)竟成了多方混戰(zhàn)的修羅場!邪修、妖獸、地底邪物、幽影妖靈……目標(biāo)無一例外,都是那尊嗡鳴不止、氣運沖天的并州鼎!
“操!真當(dāng)俺老黑是泥捏的?!”尉遲恭怒極反笑,泰阿劍縱橫劈斬,威道劍氣霸道無匹,往往一劍便能將一頭妖獸劈飛,或?qū)⒁坏佬靶g(shù)斬滅,煞氣騰騰,勇不可當(dāng)!但他畢竟剛經(jīng)歷大戰(zhàn),又強(qiáng)行引動泰阿本體劍意,消耗巨大,此刻面對潮水般涌來的敵人,也不免感到壓力倍增。
竇建德雙劍舞動,湛盧劍主守,烏光如幕,將來自側(cè)翼和背后的偷襲盡數(shù)擋下凈化;純鈞劍主攻,華貴劍氣精準(zhǔn)點殺,每一次閃爍必有一名邪修或妖靈重傷斃命。他心思縝密,更是將一部分仁德之力加持在尉遲恭身上,助其穩(wěn)定心神,恢復(fù)體力。
“尉遲將軍,不可久戰(zhàn)!必須盡快穩(wěn)固鼎器,或?qū)ね寺?!”竇建德急聲道。敵人越聚越多,殺之不盡,一旦地氣防御被徹底攻破,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尉遲恭何嘗不知,但他性格剛猛,此刻殺得性起,吼道:“退個屁!老子看哪個龜孫子能跨過這條線!”泰阿劍再次將一頭撲上的骨刺妖物斬成兩段。
就在兩人陷入苦戰(zhàn)之時,那并州鼎的嗡鳴聲陡然變得尖銳起來!鼎身劇烈震顫,其上盤旋的龍蛇虛影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變得焦躁不安,甚至開始互相撕咬!
“不好!”竇建德臉色大變,“鼎器初醒,力量不穩(wěn),又被眾多邪穢之氣沖擊,地脈龍氣開始反噬了!”
只見一道道原本溫順的地脈龍氣此刻變得狂暴起來,如同失控的巨蟒,從鼎口中噴涌而出,無差別地抽打著石室內(nèi)的一切!巖石崩碎,地面開裂,連那些邪祟妖物也被抽得慘叫連連!
這無疑讓本就混亂的戰(zhàn)局雪上加霜!
一道狂暴的龍氣猛地抽向尉遲恭后背,他正應(yīng)對前方敵人,猝不及防!“小心!”竇建德驚呼,湛盧劍光急忙卷去,卻慢了一線!
眼看尉遲恭就要被龍氣擊中,他手中那柄泰阿劍魄卻猛地自主嗡鳴,一道凝練的威道劍意迸發(fā),并非攻向龍氣,而是如同君王敕令般,狠狠壓向那失控的并州鼎!
嗡——!并州鼎被這同源而至高無上的劍意一壓,震顫驟然停止了一瞬,那道抽向尉遲恭的龍氣也隨之潰散。
尉遲恭驚出一身冷汗,回頭看了一眼嗡鳴不止的泰阿劍魄,又看看那暫時被壓制住的巨鼎,腦中靈光一閃:“俺好像知道咋辦了!竇公,你頂住!俺來跟這大鼎嘮嘮嗑!”
他不再理會周圍雜兵,猛地后撤一步,將全部心神沉入泰阿劍魄,引動其中那絲來自本體的威道真意,不再試圖壓制,而是嘗試去溝通、去引導(dǎo)那狂暴的并州鼎!
威道,不僅是殺伐,更是秩序與統(tǒng)治!并州鼎主殺伐征戰(zhàn)的鼎器,本就與泰阿劍意相輔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