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川笑道:“這個容易,幾時我外辦,你若想回平谷,我攜你繞道走一趟平谷,只怕你不愿意?!?/p>
戴纓猛地抬起眼,兩眼睜視著陸銘川,想從他的臉上確認(rèn)他是在玩笑,還是認(rèn)真的。
陸銘川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說道:“沒同你玩笑,只是我才回京,手頭有許多公務(wù)料理?!?/p>
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戴纓有那么一瞬被觸動,不過并未當(dāng)真,仍謝道:“大人的話叫纓娘感激不盡,山高路遠(yuǎn),歸家非易事?!?/p>
“山雖高,路雖遠(yuǎn),你不也來了京都,既然能來,那么照著來時的路,回去便是?!?/p>
照著來時的路回去……戴纓呢喃著。
陸銘川一副疏朗之態(tài),輕揚的言語并不顯張狂,好像所有事情到他那里都變得簡單明了。
“大人說得是,照著來時的路回去便是?!贝骼t嘴角噙笑。
陸銘川擺了擺手:“你把這里當(dāng)成自家,不必太客氣,也別叫我大人,叫……”
陸銘川想了想,好像還真不好稱呼,叫三哥罷,差了輩分,叫三叔罷……怪怪的。
捉弄知了的陸崇跑來,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喊纓娘為姐姐,那纓娘該同我一道,叫父親為爹……唔……”
陸崇話未說完,已叫他父親一把捂住嘴,立在一邊的纓娘并兩個丫頭俱掩嘴笑了起來。
這時,從湖亭處拐來兩人,身后跟了幾名奴仆。
待兩人走得近了,這才看清,是陸婉兒和謝珍。
陸婉兒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碰見陸銘川,上前幾步福身施禮:“小叔?!?/p>
陸銘川點了點頭。
一旁的謝珍也跟著福身道:“三爺?!?/p>
這一聲,叫戴纓身上細(xì)毛立起,她從未聽謝珍這樣軟著腔調(diào)說話,遂往她臉上看去,居然紅了。
正在戴纓思忖間,謝珍碎著步子走到陸崇面前:“哥兒可還記得我?”
陸崇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滿眼警惕地盯著謝珍。
謝珍訕笑道:“花燈節(jié)那晚,姐姐一直尋你來著,嗓子都快扯啞了,想來你是不記得了?!?/p>
說著眼梢往陸銘川身上輕輕一撇。
任謝珍如何拿話逗陸崇,小兒只是不回話,小嘴抿得緊緊的,一時間叫謝珍有些下不來臺,可話已說及此,只好自己沒話找話。
“你手里拿的什么寶貝?怎么還藏在身后,快別小氣,拿出來讓我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