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章站起身,眼往下睨著,聲調(diào)恢復(fù)到往日的漠然:“白疼一場(chǎng)。”
說罷,不等戴纓答話,甩袖離去。
戴纓僵在那兒不動(dòng),說不上來是種什么感覺。
……
接下來幾日,有關(guān)中秋那夜蘇小小身上月光紗的消息不脛而走,來自一家叫華四錦新開的綢緞莊。
戴纓很忙,打出了名頭,后續(xù)還有更多的事需要料理,那夜同陸銘章的不愉,很快被她拋在了腦后。
她心底有一個(gè)計(jì)劃,先開綢緞鋪,這只是第一步,后面打算再開酒樓,酒樓她打算用自己攢的私房錢。
日后于她而言,多一分保障和底氣。
這個(gè)過程不一定好走,開一個(gè)小小的綢緞鋪已耗去她大部分心神,不過想法已成,會(huì)一點(diǎn)點(diǎn)去完成。
如今開的這家綢緞鋪?zhàn)釉诔悄希畈欢嘁延辛诵螤?,接下來她讓秦三在城東另尋幾間鋪面,仍是打通,再開一家綢緞莊,作為華四錦城東店。
有了城南鋪?zhàn)拥慕?jīng)驗(yàn),城東的鋪?zhàn)娱_起來水到渠成,前期仍叫陳左帶一幫人修整店鋪。
一來兩人相熟,信得過他,二來有了這份營生,他夫妻二人的日子也好過些。
自那日中秋過后,戴纓沒怎么見到陸銘章,偶有兩次,還是在老夫人的上房不期遇見。
他同老夫人閑話,她去了,向他見禮,他淡淡掃向她,頷首回應(yīng)。
近些時(shí)候,戴纓終于清閑下來。
城南的鋪?zhàn)佑星囟侠?,無需她操心,城東的鋪?zhàn)舆€在前期修整,有事自有人知會(huì)她。
是以,這些時(shí),白天常在陸府不出。
這日午后,她去了上房,陪侍陸老夫人說了一會(huì)兒話,老夫人突然起了興想打葉子牌。
于是,她還有石榴,外加老夫人,三人湊成一桌。
剛玩了兩場(chǎng),下人來傳,大爺來了。
陸銘章走了進(jìn)來,先拜見過老夫人,戴纓仍照從前那樣,上前道了萬福。
“來得正好,同我打幾場(chǎng),看看你的牌技有無見長(zhǎng)?!标懤戏蛉苏f道。
陸銘章應(yīng)聲坐了下來。
“纓丫頭,你也坐,咱們?nèi)送妗!标懤戏蛉宿D(zhuǎn)頭看向戴纓,戲說道,“大人的牌技不好,別看他大人大事的,專打一手屎牌?!?/p>
戴纓忍不住,掩嘴笑出聲。
“母親也太瞧不上兒子,兒子贏不過您,難道還贏不過這丫頭?”陸銘章說道。
陸老夫人笑道:“來,來,別多話。”
戴纓落座,石榴在一旁洗牌,發(f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