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上房來人,送了一套嫁衣來,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這意味著什么,歸雁再次看向窗前倚坐的身影。
這天就像也知道人的苦難一般,變得烏沉,壓沉沉一片。
戴纓呢喃了一聲:“又是一個(gè)冥晦的天色?!?/p>
聲音雖然很輕,可屋室太靜,所以歸雁聽清了,只是她不明小娘子為何要道一個(gè)“又”字。
思忖間,院外傳來人聲。
“歸雁姐姐可在?”
歸雁快步走出,原是守院的小丫頭,于是豎起一指,比在嘴間:“靜聲兒,娘子在屋里呢。”
小丫頭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小聲道:“姐姐快去外面,府外有人找?!?/p>
歸雁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小丫頭點(diǎn)頭。
“你在娘子跟前招呼著,我去看看。”歸雁囑咐了一聲。
小丫頭應(yīng)是。
歸雁出了角門,就見不遠(yuǎn)處立著一人,覷眼看了看,一身深藍(lán)長襖,及至腳踝,腳上穿著一雙黑色棉鞋,雙手?jǐn)n在袖中,頭戴一頂小帽。
一臉的焦急,在樹下來回踱步。
歸雁走上前,喚道:“秦管事,你怎么來了?是不是店里出了什么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二。
秦二見了歸雁,越過她的肩膀往后看了看,問道:“東家呢,可在府里?”
“在呢?!?/p>
“身子可痊愈了?”
歸雁搖頭道:“仍有些咳,還吃著藥,怎么了?”
綢緞莊的兩位掌事平日并不清閑,不會(huì)單單為了問安,特意跑一趟。
“是不是鋪?zhàn)佑辛寺闊???/p>
秦二長嘆一聲,眉頭鎖得死死的:“不是鋪?zhàn)佑新闊?,是陳左有了麻煩,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哇——”
“阿左哥?!”歸雁驚聲問出。
“是,你快告訴東家,讓她想辦法救人,再不救就遲了?!鼻囟@會(huì)兒也是慌亂了。
歸雁見他那樣,知道事情必不簡單,說道:“秦管事,你先別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說來,不然我也不知該如何向小娘子說明。”
秦二撫額,嘴里咕噥著:“是了,是了,我也亂了?!?/p>
接下來,說道:“剛才……陳左的同村人,就是那個(gè)祥子,他跑來跟我說,陳左被抓走了,家里被抄得面目全非。”
歸雁呼吸一窒,難道是因?yàn)殛愖髱土诵∧镒拥拿Γ话l(fā)現(xiàn)了,遭到報(bào)復(fù)?是王家還是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