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林兄謬贊了。明淵并無名師,唯有啟蒙恩師,乃是村中趙先生一人而已。”
“至于府學……”
他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巍峨的學府牌坊,語氣淡然,“求學不過兩月時間。”
話音落下,長街之上,死寂無聲。
落針可聞。
緊接著,便是轟然炸響的,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百倍的嘩然之聲!
“什么?”
“沒……沒有名師?只在府學讀了兩個月?!”
“這……這怎么可能??!”
所有杭州府的學子,都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他們傻了。
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這個世界,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荒誕與魔幻。
他們之中,哪一個不是自幼延請名師,寒窗苦讀十數(shù)載?
哪一個不是在杭州府學,這等文風鼎盛之地,浸淫了五年,六年,甚至更久?
他們日夜苦讀,懸梁刺股,將四書五經倒背如流,自以為已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可現(xiàn)在,一個只在府學待了兩個月的鄉(xiāng)下小子,一個連正經老師都沒有的泥腿子。
輕而易舉地摘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魁首之位!
這算什么?
他們這五六年的光陰,難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這已經不是一記耳光了,這是將他們的臉按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來回地摩擦!
羞辱!
這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就連那些外縣的學子,此刻也都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們看向陸明淵的眼神,已經從敬佩變成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