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息怒?!?/p>
王景軒連忙上前一步。
“妹妹她……她也是有苦衷的。她說,當年任性離家,讓王家蒙羞,自覺無顏面對您和母親。”
“她總想著……等日子過好了,再風風光光地回來給您磕頭認錯?!?/p>
“過好了?”
王厚海的怒氣更盛。
“跟著那個窮酸書生,能過上什么好日子?我王家錦衣玉食地養(yǎng)她二十年,她偏要去吃那糠咽菜的苦頭!這是她自找的!”
“父親,此一時彼一時?!?/p>
王景軒深吸一口氣,終于拋出了自己手中的王牌。
“妹妹說,她之所以今日敢回來,是因為……她的兒子,您的外孫,出息了?!?/p>
“她的長子,陸明淵,讀書半年,連中縣試魁首、府試魁首!雙案首!杭州府與縣衙,共賞銀一千五百兩!”
“什么?!”
王厚海猛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雙目圓睜,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外甥陸明淵,年僅十歲,連奪縣、府兩試案首!如今,人就在前廳!”
王景軒一字一頓地重復道。
“陸明淵……我的好外孫……”
王厚海喃喃自語,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微微抽搐。
他再也顧不上什么規(guī)矩體面,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王景軒,大步流星地朝著書房外走去。
那急促的腳步聲,哪里還有半分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
……
廳堂外,寒風凜冽。
王氏正領著陸從文和兩個孩子,在廊下焦急地等待著。
當那扇厚重的書房門被猛地推開,看到父親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時,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爹!”
王氏雙膝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泣不成聲:“女兒不孝,女兒給您磕頭了!”
陸從文見狀,也立刻跟著跪下,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看老丈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