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逝,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縣試的日子!
陸明淵草草用過早飯,便隨著父親和叔叔,以及陸明文一同,趕往考場。
縣衙前的廣場早已人山人海,牌坊高聳,檐角飛翹。
陸明淵隨著人流,在維持秩序的衙役引導(dǎo)下,緩緩步入考場。
那是一片寬闊的院落,臨時搭建起的考棚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排列。
在考場的入口處,有吏員手持名冊,核對身份,然后指引考生前往各自的座位。
陸明淵接過寫有自己考號的木牌,眼神平靜地掃過。
他的座位,赫然被安排在了最靠近主考官高臺的位置。
這位置,在尋常學(xué)子看來,是莫大的壓力。
主考官的目光如炬,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稍有差池,便可能被記過。
那些與他一同入場的考生,在看到陸明淵的考號后,不少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竊笑。
在他們想來,這個位置,大概率是用來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輩的。
陸明淵卻是不以為然。他前世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摸爬滾打。
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決定命運(yùn)的考試,從高考到各種資格認(rèn)證,從筆試到面試,什么位置都坐過,什么陣仗都見過。
考場的氛圍固然能影響心境,但無法動搖他的根本。
他徑直走到自己的考棚,那是一個僅能容納一人的小隔間,一方簡陋的木桌,一張木凳,便是全部。
桌子上只放了幾張青麻紙,并無筆墨!
陸明淵從自己的布袋里取出了平日里用慣的湖筆和徽墨。
不多時,考場的喧囂聲漸漸平息,一道威嚴(yán)的身影在幾名吏員的簇?fù)硐?,緩步走上主考高臺。
那是本次縣試的主考官,一位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矍的老者,眼神銳利而深邃。
他環(huán)視一周,目光在陸明淵的考棚處稍作停留,隨即收回,沉聲道:“諸位學(xué)子,靜!”
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整個考場,瞬間讓所有交頭接耳之聲戛然而止。
考官向眾人宣講了考試的規(guī)矩。
不得交頭接耳,不得左顧右盼,不得夾帶作弊,違者輕則逐出考場,重則終身禁考。
字字句句,如鐵律般刻入人心。
規(guī)矩講畢,考官揮了揮手,幾名衙役上前,將考場的大門緩緩關(guān)上。
大門發(fā)出沉悶的“吱呀”聲,仿佛隔絕了內(nèi)外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