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發(fā)出沉悶的“吱呀”聲,仿佛隔絕了內(nèi)外兩個世界。
緊接著,六七位監(jiān)考官入場。
他們在考棚間巡視,目光像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動。
陸明淵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調(diào)整著心境。
他閉上眼,將外界的嘈雜與壓力盡數(shù)摒棄,腦海中只剩下那些熟悉的經(jīng)義文章。
待心緒徹底平穩(wěn),他才重新睜開眼,目光清明,古井無波。
試卷由吏員分發(fā)至各個考棚。
陸明淵接過試卷,手指輕觸紙面,墨香撲鼻。
他快速掃視了一遍題目,先是默寫《論語》中的幾段經(jīng)典篇章,接著是幾道關于儒家經(jīng)典的釋義題,最后,便是那篇決定成敗的經(jīng)義文章。
他沒有絲毫猶豫,提起筆,飽蘸濃墨,指尖輕點,下筆如飛。
默寫內(nèi)容,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早已經(jīng)將四書五經(jīng)背誦的滾瓜爛熟。
他下筆如飛,速度之快,讓周圍幾名監(jiān)考官都為之側目。
主考官在高臺上,目光原本只是隨意巡視,卻很快被陸明淵所在的考棚吸引。
這個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少年,竟然寫得如此之快?
他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趣,盯著陸明淵的試卷,看了起來!
字跡端正有力,筆法老辣,絲毫不見少年人的浮躁。
更重要的是,那些默寫的內(nèi)容,不僅一字不差,甚至連標點斷句都恰到好處,毫無涂改之處。
“嗯。”
主考官微微頷首,輕聲贊嘆了一句,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
陸明淵并未察覺到主考官的關注,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筆耕不輟。
默寫與釋義部分,他僅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全部完成。
當他放下筆,輕輕吹干墨跡,將前幾頁工整地疊放在一旁時,考場內(nèi)大部分人還在為一道釋義題絞盡腦汁。
此時,他的目光落在了試卷的最后一頁,那里,赫然寫著本次縣試的經(jīng)義考題: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
陸明淵沒有急于動筆,而是將筆擱在筆架上,端坐不動。
他閉上眼,腦海中開始對這道考題進行深層次的思索。
“君子不重則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