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州的這些天,苗妙妙一度認為這是她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他們劃船到湖中心的小島上去看月亮,午后湖邊喂鳥。
在人群嬉鬧的街道里,手牽手壓馬路,心無旁騖地擁吻。
明天,是苗妙妙16歲正式生日。
晚間,沉喬言趁苗妙妙睡著了,抽空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過兩天要回去,他得給她買路上帶著吃的零食。
沉喬言在賣餅干的貨架上沒找到她喜歡吃的牌子,轉(zhuǎn)手又多拿了一包奶糖給她做補償。
心里還想著,得叮囑她每天晚上刷牙。
排隊結(jié)賬的時候蔡瀚宇給他來了個電話。
“你現(xiàn)在還在慶州呢?”蔡瀚宇道。
“在。”
蔡瀚宇停頓了會兒,嘆了口氣:“競賽真不參加了?以后都不參加了?這是省級的,全國性質(zhì),你想清楚了?”
“嗯?!?/p>
蔡瀚宇從小學就認識他,除了苗妙妙,跟他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蔡瀚宇了,作為他多年的朋友,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為他感到惋惜。
“前面那些年那么艱難都過來了,你再堅持堅持,拿了第一青大的保送資格就穩(wěn)了,各專業(yè)隨你挑?!?/p>
“青大!多少學子的夢想,你又不是拿不到第一,憑你的實力……”
沉喬言聽不清蔡瀚宇在碎碎念些什么,超市太吵,壓過了手機的聲音。
排隊快排到他了,他前面是一對老人家。
老人家花白頭發(fā),看起來約摸七八十歲了,行動起來到還算麻利,就是為了點小事爭執(zhí)不休。
“你個老婆子,牙都沒了還吃什么,那是人年輕人吃的東西。”老大爺身體不錯,很硬朗,中氣十足。
老奶奶還挺委屈的,道:“結(jié)婚都五十年了,家里什么都你說了算,今天金婚,還不讓我吃點?!?/p>
老兩口說什么都談不攏,收銀員都快著急了。
到最后,老爺爺說:“你有糖尿病,不能吃,說你你還不聽,一把年紀了,你要是走了,我上哪找你去?我找得回來嗎?我前半生追了你,后半生能不能別再讓我追了?”
老奶奶這才不倔了,什么也沒買,跟老爺爺手挽手攙扶著走遠了。
輪到沉喬言結(jié)賬。
他還望著老人家遠去的背影有點出神。
“喂?沉喬言,我講的你聽沒聽?”
沉喬言結(jié)完賬拎著袋子走出超市,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你父母感情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