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張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當真非沈長安不可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留在晉王身邊?”
晚余看著她,心說難怪祁望會在她的教導(dǎo)下敗給祁讓。
可能她當年做皇后也不是全憑的智慧。
眼下為了穩(wěn)住她,便含糊道:“晉王殿下和姐姐伉儷情深,嬪妾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p>
“這有何難,只要你想,哀家替你周旋。”太后誠意十足道,“哀家覺得你比你姐姐聰明,晉王需要你這樣的賢內(nèi)助。”
晚余牽強一笑:“勝負未定,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p>
太后見她并沒有把話說死,猜想她心里對晉王大約是產(chǎn)生了一些感情的。
當下便對她放下了戒備,眼巴巴地等著祁望帶兵殺回皇宮的消息。
狂風(fēng)大作,雷雨不停,一直下到了四更天。
四更一過,宮門外終于響起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卻因著狂風(fēng)暴雨的干擾,未能驚動到沉睡中的后宮妃嬪。
太后一夜沒闔眼,聽到動靜,和晚余出去查看。
暴雨如注,連火把都點不起來,除了一些隱隱約約的動靜,什么也看不見。
派人出去打探,說后宮通往前朝的所有道路全都有兵將把守,任何人不許通行。
太后心驚肉跳,坐立難安,萬一晉王再度失手,他們就全完了。
晚余安撫她說晉王肯定不會失手,否則的話,慈寧宮此刻恐怕已經(jīng)被皇上派人圍起來了。
太后一想也是,只好又忐忑不安地接著等。
漸漸的,天色亮起來,暴雨停歇。
五更時分,一隊披甲兵士突然闖進來,把眾人嚇得不輕。
等人走近,太后認出領(lǐng)頭那個正是安平伯江連海的嫡長子江辰逸。
說起來也算是晚余的兄長,只是他們兄妹之間幾乎沒什么交集。
江辰逸走到近前,在走廊外單膝跪地,沖太后抱拳道:“晉王殿下已經(jīng)掌控全局,眼下正在承天殿等候太后鳳駕,父親怕太后不信旁人,特地讓末將前來相請?!?/p>
太后對他深信不疑,抓住晚余的手欣喜萬分:“晚余,你兄長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晚余熬了一夜,眼睛都有些模糊,看了眼那個所謂的兄長,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嬪妾聽到了,太后趕快更衣吧,嬪妾陪您一同前往?!?/p>
太后連連點頭,換上鳳袍,戴上鳳冠,坐上鳳輦,隨同江辰逸去了承天殿。
承天殿到處都是披甲持戈的兵士,太后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祁讓發(fā)動宮變的情形。
那時的祁讓,也是在早朝時分,突然帶兵包圍了承天殿,把先皇殺死在了龍椅上。
等她在后宮得到消息趕來時,先皇的血都流干了。
太后回憶往事,不由得一陣緊張,被晚余和葉嬤嬤攙扶著下了鳳輦,往殿中走去。
大殿上,文武官員分兩排站立,官服和官靴上或多或少都沾著泥水。
太后沒在殿中看到江連海,正想問問江辰逸,回頭一看,江辰逸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