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寶藏的話說,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她進了屋,先去佑安房里看了看,佑安果然不在。
她又去梨月房里看,梨月也不在,只有梅霜正趴在床頭打瞌睡。
晚余叫醒了梅霜,問她梨月去了哪里。
梅霜睜開朦朧的睡眼,才發(fā)現(xiàn)床上空無一人。
“娘子恕罪,奴婢給小姐扇扇子哄她睡覺來著,不承想自個先睡著了……”
晚余無心聽她解釋,轉(zhuǎn)身出去找孩子。
梅霜忙也跟在后面找。
挨個房間都找遍了也沒找著,后來晚余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怎么推都推不開,就猜想肯定是他們兩個躲在里面干壞事。
“梨月,佑安,開門!”晚余心里著急,聲音都比平時大了許多。
接連叫了幾聲,里面沒有動靜,晚余等不及,就單獨叫佑安:“佑安,快開門,我有要緊事和你說,你放心,不管你們闖了什么禍我都不會責怪你的?!?/p>
過了一會兒,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往門口這邊走來。
門閂被抽掉,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佑安一張小臉神情復雜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晚余一句話剛問出口,就越過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書架,和散落一地的書本。
晚余嚇一跳,忙扶著他問道:“怎么回事,書架怎么倒了,可砸到你了,梨月呢,梨月……”
“阿娘!”梨月抱著一只錦盒從地上站起來,怯生生地看向她。
晚余見她好好的,剛要松一口氣,下一刻就看到了她手上抱著的錦盒。
晚余的腦子又是嗡的一聲,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那只錦盒,是當年在西安府分別時,祁讓送她的禮物。
當時祁讓說不知道送她什么,讓她在那里等著,自己去逛了一圈,回來就給了她這只錦盒。
她以為祁讓只是在集市上給她和梨月挑了什么禮物,晚上回到客棧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皇后的鳳印,和一道冊封梨月為嘉峪公主的詔書。
祁讓還給她留了一封信,說你連這萬里河山都不稀罕,朕實在想不出該送你什么禮物才好,這鳳印和詔書,就當是朕給你和孩子最后的倚仗,將來萬一有難,可保你們母女平安無虞。
當時她很是震驚,想要把鳳印歸還,祁讓早已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她只好暫時妥善收藏,想著以后有機會再還給他。
前兩年徐清盞來甘州時,她把鳳印找出來,打算讓徐清盞帶回去給祁讓。
徐清盞說皇上這輩子都不會再冊立皇后,帶回去也不過是一塊沒用的石頭,倒不如留在這邊,說不準什么時候真能派上用場,畢竟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日子會過到哪一步。
再有就是,皇上生性逆反,這幾年大家能相安無事已是難得,萬一歸還鳳印的舉動惹惱了他,不知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晚余聽了徐清盞的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從此再沒提及此事。
這錦盒她一直鎖在書架底部的柜門里,那天給徐清盞看過之后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不承想今日竟然以這種方式被兩個孩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