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拍開沈重作亂的手:“我感覺被打臉了,明明說好保持距離,只當租客的,可你一靠近我,我就……”
她住了口,有點懊惱。
“就什么?”沈重立刻睜開眼,眼底哪有半分睡意,全是促狹的笑意,追問道,“靠近你,你就怎么樣?”
那只被拍開的手又不死心地搭上了她的腰,指尖暗示性地摩挲著。
蘇平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羞惱地又拍開他的手:“沈重!你以后別動不動就親我,也別老是摟摟抱抱的。這樣……這樣我就能跟你保持距離了。”
她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沈重盯著她緋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神,悶悶地笑。
蘇平又羞又窘,干脆背過身去:“困了,要好好睡,你別鬧了,天天折騰,也不怕腎虛?!?/p>
她用被子把自已裹成個蠶蛹。
沈重在她身后低笑幾聲,倒也沒再作妖,只是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攬進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老老實實地抱著:“睡吧?!?/p>
蘇平慢慢放松,困意襲來。
不知怎么的,竟做起噩夢來。
夢境混亂而沉重,像陷入泥沼,一層又一層,怎么也掙脫不開。
她夢見自已在一片黑暗里奔跑,身后有模糊的、令人心悸的東西追趕。
她想喊,喉嚨卻像被堵住。
掙扎著,冷汗涔涔。
“轟!”
一聲巨大的驚雷在窗外炸響。
她猛地睜開眼,心臟狂跳,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爾劃過的閃電帶來瞬間的光亮。
夢里的恐懼還沒散去。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伸手一摸——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涼涼的。
沈重不在身邊。
“沈重?”她試探著叫了一聲,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無人回應。
只有窗外嘩嘩的雨聲和沉悶的雷聲。
心猛地一沉。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摸索著按亮了臥室的頂燈。
慘白的光線刺得她瞇了瞇眼。
她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客廳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