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裴亦南,你這個混蛋,放開?!碧K安在他懷里奮力掙扎,尖聲叫罵。
“別鬧,你喝多了,我們回家?!迸嵋嗄系穆曇舻统疗椒€(wěn),抱著她就往外走。
“家?”蘇安在他懷里掙扎起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破碎又尖銳,“我哪還有家?”
“裴亦東那個家?呵……那是個籠子,是監(jiān)獄。只有這里……只有這里才是我的,我的家?!?/p>
她語無倫次,踢打著,指著蘇平,醉醺醺地命令:“讓她滾!裴亦南,讓她滾出去。她憑什么住我的地方?滾啊!”
裴亦南的到來,讓蘇平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一些。
有人照顧蘇安了。
她沒再看蘇安,只對裴亦南低聲說:“裴大哥,麻煩你照顧我姐,我走了?!?/p>
她快步走向門口,只想立刻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裴亦南抱著掙扎的蘇安,歉疚道:“抱歉,蘇平。安安喝多了。你先走吧,這里交給我?!?/p>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蘇平的脖頸,那里有兩枚顯眼的暗紅色吻痕。
于是立刻提議道:“你要不要先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來了你再走?!?/p>
男朋友?
蘇平愣了下,又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沈重,之前沈重抱著她看房子,偶遇過一次裴亦南和蘇安。
“不用?!彼掖艺f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拉開門,沖了出去。
樓道里聲控燈壞了,一片昏暗。
蘇平站在黑洞洞的單元門口,額角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心口更是堵得發(fā)慌。
這么晚了,去哪兒呢?
住酒店嗎?
可住酒店需要身份證,她出來得急,身上只有手機,身份證在臥室的床頭柜抽屜里。
她咬了咬下唇,轉身,腳步沉重地再次上樓。
走到門口,里面激烈的咒罵聲停了,隱約傳來……一些壓抑的、曖昧的嗚咽。
她的腳步釘在原地,臉騰地燒起來,再不敢停留,幾乎是落荒而逃,比剛才下樓時更快。
小區(qū)路燈昏黃。
蘇平漫無目的地走著,腳踝隱隱作痛。
她掏出手機,給林小眠打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