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心里涌起厭煩的情緒,收回手,翻身坐起,苦大仇深地瞪著門板,吼道:“別敲了!”
沈重也坐了起來(lái),揉了揉眉心,沒說什么,起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去廚房了。
一頓早飯吃得味同嚼蠟。
江梅呼嚕呼嚕地喝著粥,眼睛還四處亂瞟,顯然對(duì)沈重這房子滿意得很。
蘇平放下筷子,碗里還剩大半碗粥。
“媽,收拾東西,我們走。”她的聲音很平靜,卻不容置疑。
“走?去哪?”江梅把碗一撂,眼睛一瞪,“我不走,這地方挺好,我就住這兒?!?/p>
“住賓館?!碧K平說。
“我不去,賓館哪有這里舒服寬敞?死丫頭你少管我?!苯氛玖似饋?lái),叉著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shì)。
“不行!”蘇平態(tài)度堅(jiān)決,“這里不是你家,你必須跟我走。”
“怎么不是?”江梅嗓門又拔高了,指著沈重,“他睡了你,就得負(fù)責(zé)養(yǎng)你,也得養(yǎng)我?!?/p>
“你講不講理?”蘇平氣得渾身發(fā)抖,站起來(lái)就去拉江梅的胳膊,“跟我走,現(xiàn)在就走?!?/p>
江梅像個(gè)秤砣一樣死死賴在椅子上,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什么“白眼狼”、“沒良心”、“跟你爹一個(gè)德性”。
蘇平用盡全力也拖不動(dòng)她分毫。
兩人在狹小的餐廳里拉扯起來(lái)。
“夠了!”沈重皺著眉,沉聲喝道。
他擋在兩人中間,一手按住蘇平的肩膀:“現(xiàn)在出去住哪兒?賓館?那也不是長(zhǎng)久之計(jì)。先住下,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說。”
“我說了不行!”蘇平猛地甩開他的手,聲音尖利,“沈重,你不明白,她不能住這里,她就是寄生蟲,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了?!?/p>
她轉(zhuǎn)向哭嚎撒潑的江梅,眼神里充滿了決絕:“你走不走?不走是吧?”
她突然轉(zhuǎn)身沖進(jìn)廚房。
沈重心里一沉,立刻跟了過去。
只見蘇平一把抄起砧板上的菜刀,握著刀,一步步走回餐廳,眼睛死死盯著坐在地上的江梅,聲音冷得像冰:“我再問你一次,走不走?”
“不走,咱倆今天就都別活了?!?/p>
“我殺了你,我再自殺?!?/p>
她的眼神瘋狂,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