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低沉微?。骸疤K平,我走了。你……”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
蘇平豎起耳朵聽,心臟怦怦亂跳著。
沉默了一分鐘左右,才聽他接著說:“我到家了跟你說?!?/p>
然后漸遠的腳步聲,車門開關聲,引擎發(fā)動,車子緩緩駛離,聲音漸遠直至消失。
院子里徹底安靜下來。
蘇平呆呆地站在原地,腦袋是空白的,好像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小黑狗不知何時溜了下來,用濕涼的鼻子蹭她的腳踝,嗚嗚叫著咬她褲腿。
她恍然回神,慢慢蹲下身,把它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喃喃低語:“他走了……有江粟在,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p>
小狗舔了舔她的手指。
她嫌棄地把口水蹭回它腦袋上,手指無意識地撓著它的下巴。
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臉埋進它溫熱的皮毛里,悶悶地說了句:“……挺好?!?/p>
他不來找她,挺好的。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徹底斷開,不再聯(lián)系。
沈重走了,日子像是被抽掉了一根主心骨,晃晃悠悠地,又勉強恢復了原樣。
但蘇平總覺得不得勁,心里頭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塊。
整日里蔫頭耷腦,提不起精神,對什么都興致缺缺。
腦子里總是不受控制地閃過沈重的臉,一想到沈重,就不可避免地聯(lián)想到江粟。
想到沈重可能會像曾經(jīng)抱她那樣,緊緊抱著江粟,甚至會對江粟做更多更親密的事……
她心里就堵得慌,悶得喘不過氣,一股無名火蹭蹭往上冒,燒得她心口疼。
為了擺脫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她開始逼著自已起早貪黑地看書寫小說,廢寢忘食,試圖用忙碌填滿所有空隙,讓腦子沒空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種近乎自虐的狀態(tài)硬生生持續(xù)了十三天。
到了第十四天下午,她寫得頭昏眼花,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想緩口氣,一點開微信,就看到了江粟剛發(fā)的朋友圈。
配圖:兩張電影票——正是江粟之前提過的、很想看的那部愛情片。
配文:“終于不是單身狗了,有人陪著看電影的感覺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