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和大娘看出她的不適,心疼地勸道:“平平,是不是上頭了?臉這么紅。要不先上樓去躺會兒?歇一歇就好了。”
蘇平確實(shí)感覺暈得厲害,便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是有點(diǎn)暈,那我上去躺一會兒?!?/p>
她剛要起身,沈重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他喝得不少,但眼神依舊清明,只有耳根有些泛紅。
“我送你上去。”
蘇平?jīng)]有拒絕,借著沈重手臂的力量站起來,腳下確實(shí)有些發(fā)軟。
沈重自然地?cái)堊∷难?,半扶半抱地帶著她往樓上走?/p>
上了樓,走進(jìn)蘇平之前住的小房間,沈重扶她在床邊坐下。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房間里暖洋洋的。
蘇平暈乎乎地坐著,仰著臉看沈重,眼神濕漉漉的,帶著醉后的懵懂和依賴。
沈重的心軟得一塌糊涂,蹲下身,替她脫掉鞋子,又拉過薄被蓋在她肚子上,動作細(xì)致又溫柔。
“還好嗎?會不會難受?”他抬頭看她,手指輕輕拂開她頰邊的一縷碎發(fā),輕輕摸著她發(fā)熱的臉頰。
蘇平搖搖頭,聲音飄忽:“就是暈,不難受?!?/p>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關(guān)心的臉龐,心里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悸動,不由地伸出手,也去摸他的臉。
沈重凝視著她緋紅的臉頰和微微翕動的唇瓣,眼神逐漸深邃起來。他抓住她的手,緩緩低下頭,溫?zé)岬暮粑鬟^她的面頰。
蘇平心跳驟然加速,沒有躲閃,反而閉上了眼睛。
他的吻落了下來,帶著米酒的甜香和他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這個吻起初溫柔而克制,但很快便加深了,充滿了侵略性。
蘇平暈乎乎地回應(yīng)著,手臂軟軟地攀上他的脖頸。
良久,沈重才喘息著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得厲害:“一個人能行嗎?真的沒事?”
蘇平氣息不穩(wěn),輕輕“嗯”了一聲:“沒事……我就是睡一會兒就好。你……你快下去吧,大家都在呢,你不在不合適?!彼屏送扑?。
沈重又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才萬分不舍地站起身:“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了?!?/p>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輕輕帶上門。
蘇平聽著他下樓的腳步聲,摸了摸自已依舊發(fā)燙的嘴唇,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滿了。
帶著微醺的醉意,蜷進(jìn)帶著陽光味道的被子里,很快就安心睡著了。
樓下隱約傳來的喧鬧聲,此刻也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蘇平沉入了一個不安的夢鄉(xiāng)。
夢里,沈重回了省城老家,而她依舊留在這個小縣城。
距離像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將他們隔開。
更可怕的是,沈重的父母、親戚,甚至是他那些未曾謀面的朋友,都化作了模糊卻充滿壓迫感的影子,他們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聲音嘈雜而冰冷,無一不在訴說著同一個意思——她配不上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