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架飛機變成一個小點,徹底消失在云層里,她才抹了抹眼淚,轉(zhuǎn)身去攔出租車。
回到家,推開門,一股冷清感撲面而來。
屋子里安靜得可怕。
再也沒有那個會黏糊糊湊過來抱她親她的人。
蘇平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想寫小說,打開文檔對著屏幕發(fā)了半天呆,一個字也敲不出來。
最后,她干脆起身開始大掃除,試圖用體力勞動麻痹自已。
她擦地板,整理衣柜,清洗廚房……
忙忙碌碌,直到窗外天色完全黑透,才精疲力盡地停下來。
肚子并不餓,她也懶得做飯,直接走進臥室,脫掉外衣,翻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已連頭帶腳嚴(yán)嚴(yán)實實地蒙住。
被子里、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沈重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氣息。
她緊緊抱住他睡過的那個枕頭,把臉深深埋進去,蜷縮著,在這個還留著他味道的小小空間里,尋求著一點點虛幻的慰藉,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蘇平就醒了。
心里存著事,睡也睡不踏實。
她索性起床,洗漱后,抱著一種微渺的期望,又去了上次遇見江梅的那家羊湯店。
初冬的清晨,寒風(fēng)蕭瑟,店里熱氣蒸騰。
她從店家剛開門營業(yè),一直坐到早飯的高峰期都過了,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碗里的羊湯早已涼透,凝起一層白色的油花。
她知道,這次大概是見不到了。
心里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釋然,她付了錢,默默地走回了家。
晚上飯點,她不死心,又去了一趟。
這次她坐在更角落的位置,點了一碗羊雜湯,慢慢地喝著,目光卻時不時地飄向門口。
店里人聲鼎沸,煙火氣十足,可她心里空落落的,熱鬧都是別人的。
直到服務(wù)員開始收拾隔壁的桌子,關(guān)門時間將近,她等待的人依舊沒有出現(xiàn)。
蘇平輕輕嘆了口氣,終于徹底死心,起身離開了。
有些人,刻意去見的時候,反而遇不到。
又獨自度過了一個漫長而安靜的夜晚,第二天一早,蘇平便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縣城。
冬天天色暗得早,到達縣城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蘇平背著包,打了輛車,直接去了林小棉和張彥飛開的小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