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魚朱唇微微一勾,這小皮子倒是機靈,知道太皇太后喜歡聽什么話。
果然,太皇太后聽了這話,心中大喜,臉上的皺紋都笑出來了。
“神尼,你連這么淺顯的佛理都不明白,又如何給太皇太后講經呢?你不是在點化太皇太后,倒像是太皇太后在點化你?!?/p>
吃了這一通馬屁,太皇太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話可不能渾說的,神尼入宮給哀家講經,哀家還是很受益的?!?/p>
南海神尼似乎有些裝不下去了,笑容漸漸僵硬,眼神也不如剛才那么慈善。
朱琳瑯不想陳皮繼續(xù)糾纏下去,說道:“神尼,你不是帶了一幅《維摩詰圖》,準備獻給太后嗎?何不呈上來?”
“是!”
南海神尼點了下頭,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卷畫軸,雙手捧著就要進入亭子。
陳皮又攔了一下,說道:“神尼,這畫可否讓小的先看看?”
“你太無禮了!”朱琳瑯終于還是坐不住,“皇祖奶,這小子明知神尼是您的人,卻三番兩次地為難他,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又被朱琳瑯給帶偏了過去,頓時又是滿臉怒容:“紅魚,這個叫什么小皮子的,雖是你身邊的人,但剛才所言所行,確實太過分了,我素知你寬厚,并不怎么責罰底下的人,今日哀家就替你做這個惡人,好好管教管教此人!”
說話之間,已經招呼身邊的曹正淳上前:“掌嘴!”
也是蕭紅魚之前說了殺戒的事,否則老太太可能已經對陳皮動了殺心了,此刻也只是讓曹正淳給他掌嘴而已。
曹正淳走上前去,掄圓了一個巴掌,朝著陳皮臉上摑了過去。
卻見陳皮把頭一低,竟然躲了過去。
“你你你……”朱琳瑯都看傻了,“你好大的膽子,太皇太后下令掌嘴,你竟然不領罰,還敢躲?”
廢話!
不躲難道站著不動挨一巴掌嗎?
這時候焦機已經帶了一隊緹衣衛(wèi)過來,但他們身上畢竟帶著佩刀,怕沖撞了太皇太后,一時沒有過來。
南海神尼自然也看到了,不能跟陳皮再耗下去了,便冷冷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監(jiān),剛才不將貧尼放在眼里也就罷了,貧尼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想不到你連太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太皇太后,貧尼請求重懲這個沒規(guī)矩的小太監(jiān)!”
“神尼,你是出家人,怎可動了嗔念?”蕭紅魚語音微冷。
南海神尼解釋道:“太后娘娘,并非貧尼動了嗔念,只是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個小太監(jiān)如此不成體統(tǒng),不好好管教,以后必成禍害!說不好,以后還會亂了大虞江山!”
雖然危言聳聽,但皇家擔心的就是這個,太皇太后當即厲聲呵斥:“曹正淳,將這小太監(jiān)拿下,狠狠地打,打死為止!”
我尼瑪,真沒把老子當人??!
動不動就打死!
虧你還信佛呢,一點慈悲心都沒有,信的哪門子的佛?
情急之下,陳皮立刻說道:“太皇太后,莫要被這妖尼給迷惑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南海神尼,甚至他都不是個尼姑,他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