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你去打聽一下,負責報廢審核的是誰,喜歡什么牌子的雪茄。”
團隊心領神會。他們的新工作重心不再是搞垮哪個項目,而是——如何高效地、合規(guī)地、可持續(xù)地將研究經費轉化為學術廢料和賬面虧損!
幾天后,嶄新的、價格高昂的設備陸續(xù)到位。
然后…故障報告就像雪片一樣飛向了威廉和相關部門。
“報告!‘超導負能量阻尼約束場生成器’因樣本A能量沖擊過載,核心線圈燒毀!申請維修,費用約為原價的60%!”
“報告!‘時序悖論測量儀’在測量樣本B時遭遇未知時間回流,主板時序混亂,已無法校準!申請報廢并采購新型號!”
“報告!‘反向誠信度評估系統(tǒng)’在分析樣本C提供的虛假數(shù)據(jù)時,邏輯單元發(fā)生自燃…”
“報告!樣本E在‘混沌軌跡記錄儀’上扭動時,導致該儀器記錄下了‘不存在’的軌跡,并試圖自我證明其存在,陷入邏輯死循環(huán),目前已藍屏…”
每一次報告都附帶著詳細的(瞎編的)實驗記錄、數(shù)據(jù)分析和莎拉制作的、看起來非常專業(yè)的故障分析視頻。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一點:不是我們弄壞的,是這些設備無法承受我們強大的“負價值”研究需求!
威廉看著不斷累積的巨額維修和報廢賬單,心在滴血。他試圖讓技術部門去核查,但技術部門的人一聽說要進入“最高風險隔離觀察區(qū)”去檢查那些被“規(guī)則腐蝕”、“時間扭曲”、“混沌污染”過的設備,全都找各種理由推脫了。
畢竟,工資是公司的,命是自己的。
于是,陸川團隊的研究經費燃燒效率,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他們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吞金獸”,什么叫“負價值”。
然而,光是燒錢,似乎還不夠“學術”。
陸川深知,要想持續(xù)獲得經費,必須得拿出點“研究成果”來堵住上面的嘴——哪怕是毫無用處的、甚至是負面效果的研究成果。
“莎拉,把我們最近‘研究’的‘成果’整理一下,寫幾份報告?!?/p>
“什么成果?”莎拉茫然,“我們不就是每天都在搞破壞和申請經費嗎?”
“錯!”陸川義正詞嚴,“我們是在進行開創(chuàng)性的‘負能量金融應用’探索!比如,基于樣本A的黑霧,我們可以寫一篇《論壞賬能量對傳統(tǒng)風控模型的解構性影響及潛在反向應用前景(預警:極具破壞性)》!”
“基于樣本B的時間茶,寫一篇《局部時間流速擾動與市場過度反應的相關性研究(數(shù)據(jù)來源:極度不穩(wěn)定)》!”
“基于樣本C的騙術,寫一篇《欺詐性信息場對算法交易信任基礎的侵蝕作用實證分析(樣本量:1)》!”
“基于∫符號的社會搖,寫一篇《非理性混沌軌跡在預測市場黑天鵝事件中的失敗應用(結論:完全不可預測)》!”
莎拉聽得目瞪口呆:“這…這能發(fā)表嗎?”
“誰說要發(fā)表了?”陸川狡黠一笑,“我們是內部研究小組!這些是‘內部參考’!目的是‘警示風險’和‘探索邊界’!記住,結論一定要悲觀的、警告的、突出其難以掌控和極度危險性的!這樣才能證明我們研究的‘必要性’和繼續(xù)投入經費的‘緊迫性’!”
于是,幾天后,幾份厚厚的、裝幀精美、數(shù)據(jù)圖表眼花繚亂、但通篇都在說“此路極度危險且不通”的“研究報告”被送到了威廉的桌上。
威廉硬著頭皮翻看了一下,只覺得腦仁疼。這些報告看起來像模像樣,引經據(jù)典,但核心思想就一個:我們研究了,這東西牛逼,但太危險了,千萬別碰,碰了就死,還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才能知道到底多危險(所以打錢)。
他甚至挑不出毛病!因為從報告本身看,論證過程(瞎編的)“嚴謹”,數(shù)據(jù)(偽造的)“詳實”,結論(廢話)“審慎”。
他第一次對“學術廢料”這個詞有了深刻的理解。
就在陸川團隊快樂地燃燒著經費、生產著學術垃圾時,薇薇安并沒有閑著。
她雖然無法直接動手,但卻利用她的權限,不斷向“特別研究小組”安插“觀察員”——實則是監(jiān)視者。
這些觀察員都是清算部的精英,戴著特制的防護裝備,拿著記錄板,面無表情地站在辦公室角落,記錄著陸川團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
這給陸川他們的“負價值研究”帶來了不小的干擾。
比如,伯納德剛要對著新設備噴黑霧,觀察員就冷冷開口:“記錄:樣本A疑似主動加劇能量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