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1章 韭菜拖把與華爾街捕鯨船（第1頁）

南極的寒風，裹挾著“冰墻”號殘骸燃燒的焦糊味和未散盡的秩序波輻射塵埃，刮過洪興號破冰船千瘡百孔的甲板。主控室內，劫后余生的眾人還癱在地上喘著粗氣，就被那艘突然出現(xiàn)、通體漆黑、懸掛滴血逆戟鯨旗的巨艦汽笛聲，再次揪緊了心臟。

“北…北極星資本？！”阿強透過破碎的舷窗，看著那艘如同浮動的鋼鐵堡壘、船艏寫著“ARCTICREAPER”（北極收割者）的巨艦，聲音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他們…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南極？！這可是死對頭的地盤！”

莎拉掙扎著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跡，冰藍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那面滴血逆戟鯨旗：“北極星資本…‘深海捕鯨船’，專司‘distressedassetsacquisition’（困境資產收購），作風比禿鷲基金更狠辣，擅長趁火打劫，啃食巨頭殘骸。領隊的…應該是他們的‘獵鯨總監(jiān)’，外號‘白令海峽’的卡爾文·洛克。”她看向海面上燃燒的“冰墻”號殘骸，“他們是沖著‘繭’崩潰后留下的‘秩序本源殘渣’，還有…我們來的。”

“收購？”陳大彪拄著扭曲的棒子站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敢收購俺們？問過彪哥的棒子沒？！”

“物理說服對他們可能效果有限?！鄙曇舻统?，“他們帶來的…是‘資本’本身的壓力。”

仿佛印證她的話，洪興號殘破的通訊器里，傳來一個經過信號增強、彬彬有禮卻帶著冰冷穿透力的男聲，用的是地道的美式英語：

“致南極冰原上的幸存者，以及…‘反向金融奇跡’的創(chuàng)造者們。我是北極星資本高級執(zhí)行總監(jiān)，卡爾文·洛克。謹代表北極星資本，對諸位成功‘重組’花爾街禿鷲基金資產表示…誠摯的祝賀與欽佩?！?/p>

語氣客氣得像是在參加金融峰會，但內容卻讓陸川后背發(fā)涼。重組？這特么明明是炸成渣了！

“基于公開市場信息及我方風險評估模型，”洛克的聲音繼續(xù)傳來，不疾不徐，“我方現(xiàn)正式提出對貴方所持有部分資產的收購要約。標的物一：南極企鵝養(yǎng)殖基地及其附屬‘特殊礦藏’開采權（特指秩序本源殘渣）。標的物二：貴方所持有的‘特殊金融衍生品’（目光顯然鎖定了陸川懷里那件破軍大衣）。標的物三：貴團隊‘反向金融操作’的…知識產權及人力資源?！?/p>

收購企鵝基地？收購腌菜壇子？還要收購他們的人？！這北極星資本，是想連鍋端??！

“報價呢？”陸川咬著牙，對著通訊器吼道，一邊瘋狂給阿強使眼色，讓他趕緊想辦法黑進對方的系統(tǒng)搞點黑料。

通訊器那頭傳來一聲輕笑，仿佛早就料到他會問?！皹说奈镆?，我方愿承擔貴方所欠花爾街禿鷲基金的全部債務（約三百萬美元），并額外支付一美元象征性收購款?！薄皹说奈锒?，鑒于其獨特性和…高風險性，我方愿以等值…一百萬美元的北極星資本‘結構性次級債券’進行置換（該債券目前市場價約為面值的5%）?！薄皹说奈锶?，我方愿為貴團隊核心成員提供為期一年的‘觀察性雇傭合同’，時薪…南極最低工資標準，工作地點…北極星資本阿拉斯加數據中心地下室（無窗）?！?/p>

一美元買基地？用垃圾債換腌菜壇子？時薪南極最低工資關地下室？！這已經不是收購了，這是明搶！還是用金融術語包裝過的、合法的明搶！

“你他媽怎么不去搶？！”陸川氣得差點把通訊器砸了。

“陸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洛克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脅，“我們是正規(guī)金融機構，一切行為符合國際金融法規(guī)。我的報價，是基于當前資產風險狀況的‘公允評估’。當然，貴方有權拒絕。”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但請知悉，拒絕后，我方將不得不啟動‘B計劃’——向國際金融監(jiān)管機構（FISB）提交報告，指控貴方‘非法操作金融衍生品’、‘破壞國際金融設施’（指秩序節(jié)點）、‘涉嫌金融恐怖主義’等十七項罪名。屆時，追捕諸位的將不再是商業(yè)對手，而是…國際刑警的金融犯罪調查組。相信貴國的證監(jiān)會，也會對您這位‘反向金融家’很感興趣?！?/p>

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就掀桌子叫警察！這套路，比南極的冰層還厚黑！

陸川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北極星資本這艘“捕鯨船”，根本不是來談判的，是來下最后通牒的！要么接受這侮辱性的收購，要么就被全球通緝！

“系統(tǒng)！”陸川在腦海里絕望呼喊，“有啥反向操作能對付這種‘合法搶劫’？！”

系統(tǒng)界面艱難地閃爍著，顯然剛才的爆發(fā)也傷到了根本：【檢測到‘資本碾壓’級威脅…】【分析對策中…】【方案一：啟動‘破產隔離’程序（需立刻宣布洪興武館及南極企鵝公司破產，資產清零，但宿主可能因欺詐入獄）…】【方案二：尋找‘白衣騎士’進行反收購（當前環(huán)境下，找到比北極星出價更高的冤大頭概率低于0。001%）…】【方案三：啟動‘最終反向核彈’：將‘混沌奇點容器’剩余能量徹底引爆，制造大規(guī)模金融邏輯紊亂，趁亂逃跑（成功率未知，后果：全球金融市場可能崩盤，宿主成為千古罪人）…】（Consequence:Globalfinancialmarketmaycrash，hostbeesinfamousformillen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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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方案，一個比一個坑爹！系統(tǒng)也靠不住了！

就在陸川絕望之際，一直沉默的老張頭，慢悠悠地走到那根插在操作臺接口、已經光澤全無的斷裂拖把桿前。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粗糙的斷口。

然后，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小撮剛才被爆炸震落、混合著冰渣、韭菜屑和秩序塵埃的…灰塵。

他走到破碎的舷窗前，看著外面那艘巨大的“北極收割者”，將手中的那撮灰塵，對著窗外，輕輕…吹了出去。

寒風瞬間將灰塵卷走，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