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章 韭菜療養(yǎng)院與震動財報（第1頁）

曼哈頓的晨光，透過洪興武館那扇用木板臨時釘起來的破窗戶，吝嗇地灑下幾縷光斑。光斑里，塵埃如同微型韭菜般上下沉浮。

武館內，氣氛微妙。

陳大彪光著精壯的上身，只穿那條失而復得、油光锃亮的真皮練功褲，正對著一個嶄新的木人樁瘋狂輸出。砂鍋大的拳頭砸在硬木上，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每一拳都帶著一股要把華爾街錘進地心的怨氣。他頭頂的降智光環(huán)似乎徹底消散了，眼神銳利，只是偶爾會對著木人樁某個凸起的部位愣神，然后加倍兇狠地砸下去，嘴里嘟囔著：“妖物！禍心！物理說服！”

老約翰則蜷縮在角落一張瘸腿的椅子上，抱著他那條飽經滄桑的老寒腿，對著一個屏幕碎裂的手機發(fā)呆。屏幕上，是特斯拉股價再次熔斷的新聞推送。他眼神空洞，嘴里反復念叨著：“我的養(yǎng)老金…我的狗…還有我的…南極觀光票…”顯然，帝企鵝的集體跳?；貧w，徹底粉碎了他最后一點依靠“方舟計劃”翻本的幻想。他周身散發(fā)著濃郁的、如同陳年腌菜般的【韭菜深度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TSD）】氣息，雷達捕捉到的情緒光暈是黯淡的灰綠色。

陸川則癱在另一張吱呀作響的破椅子上，眼神放空，望著天花板上那幾道新鮮的、由陳大彪憤怒的拳風震出來的裂縫。他頭頂那撮惹禍的綠韭菜苗已經徹底縮了回去，只在發(fā)旋處留下一個微不可查的、仿佛被煙頭燙過的小綠點。腦海中，系統界面一片死寂的灰色：【深度凍結狀態(tài)…恢復時間估算中…（進度條卡在0。001%）】。

唯一算得上“積極”的，是老張頭。他依舊佝僂著背，拎著那柄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備用拖把，慢悠悠地清理著武館地板上殘留的暗綠色粘液污跡、電子元件殘渣，以及…某種可疑的、散發(fā)著企鵝腥臊味的黑色固體——那是陳大彪從金橡樹頂層“凱旋”時，鞋底不小心沾回來的、被企鵝糞腐蝕的基地鋼架樣本。老張頭動作一絲不茍，仿佛在擦拭傳世珍寶，只是偶爾會停下來，渾濁的眼睛盯著拖把頭上一塊特別頑固的、疑似混合了喪尸粘液和企鵝糞的污漬，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一下，仿佛在思考一個關乎宇宙和平的哲學難題。

空氣里彌漫著汗味、跌打酒味、淡淡的血腥味、清潔劑味、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企鵝糞的海洋氣息。這是屬于韭菜勝利者的…獨特余韻。

“叮咚！”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武館的沉寂，來自陸川那臺飽經摧殘、屏幕布滿蛛網裂痕的手機。

陸川如同被電擊般彈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摸向口袋，眼神里充滿了驚恐。他現在對手機提示音產生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反應，總覺得下一秒不是天降橫財（要他命），就是索命賬單。

他顫抖著掏出手機，瞇著眼，透過裂紋看清了信息內容。

發(fā)信人：【華爾街清潔能源與可持續(xù)發(fā)展基金會（WSCEDF）】

主題：【關于“南極帝企鵝方舟計劃”基地善后及生態(tài)貢獻評估結果的通知】

陸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來了！南極的賬單！企鵝糞腐蝕的鋼架維修費！他仿佛已經看到一串串零如同索命惡鬼般從屏幕裂縫里爬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赴死般的悲壯，點開了郵件正文：

＞尊敬的陸川先生：

＞

＞本基金會受全球氣候異常保險公司清算委員會委托（該司因近期內部系統及物理檔案遭遇毀滅性事故，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并聯合聯合國環(huán)境規(guī)劃署（UNEP）、BBC自然紀錄片頻道，對您名下“南極帝企鵝方舟計劃”項目基地的善后事宜及生態(tài)影響進行了全面評估。

＞

＞評估結果如下：

＞

＞1。基地設施狀況：經現場勘察，您基地的鋼架結構主體因帝企鵝長期棲息及排泄物（富含天然酸性物質與氮磷鉀），確實存在中度腐蝕現象（主要集中于承重節(jié)點及表面涂層）。初步估算，修復或重建同等規(guī)模設施，材料及人工成本約為：$1，800，000（一百八十萬美元）。

＞

＞陸川眼前一黑，感覺一百八十萬把鐮刀懸在了頭頂。

＞

＞2。生態(tài)貢獻評估（重點）：然而！評估團隊有重大發(fā)現！帝企鵝群在您基地框架上長期棲息、繁衍、排泄的行為，無意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生態(tài)奇跡！

＞

＞——企鵝糞生物富集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