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武館后院的冷庫,成了紐約唐人街最魔幻的極地訓練營。
零下二十度的寒氣,裹挾著海鮮市場遺留的魚腥味,與耿大爺特制“玄冰震動棒”揮動時散發(fā)的硅膠氣息、陳大彪洪亮戰(zhàn)吼噴出的白霧、以及角落里幾個為“南極能量補給”做耐寒實驗的韭菜盒子散發(fā)的頑強芬芳,在狹窄空間里碰撞、交融,形成一種令人鼻腔刺痛又精神亢奮的“戰(zhàn)吼雞尾酒”。
陳大彪裹在耿大爺精心打造的“洪興戰(zhàn)吼·極地限定版”真皮練功褲里。褲子加厚了皮毛內襯,鑲嵌的LED燈帶模擬著幽綠極光(電量消耗巨大),屁股后頭還綴著兩個毛茸茸的企鵝尾巴(耿大爺的惡趣味)。他手持那根由企鵝糞鋼架樣本和強化硅膠糅合而成的超長“玄冰棒”,如同握著定海神針,對著固定在冰墻上的特制鋼架樣本,運足中氣,吼出蘇珊臨時編寫的、毫無邏輯的二進制洪興戰(zhàn)吼:
“吼!0010!吼吼!1101!吼——!1001!(洪興·二進制破譯式?。?/p>
吼聲在冰壁間回蕩,震得冰渣簌簌落下。他面前的鋼架樣本上,連接著阿強特制的傳感器。隨著他每一掌“直搗黃龍”的拍擊和戰(zhàn)吼的節(jié)奏,旁邊一臺屏幕閃爍不定的老舊筆記本上,由阿強開發(fā)的“玄學可視化系統”便會生成扭曲跳動的線條、隨機閃爍的南極磷蝦圖標、以及一段自動合成的、荒腔走板的《定軍山》唱詞:“我坐在…南極冰…觀山景…耳聽得…戰(zhàn)吼聲…震金融…城…”
陸川裹著從隔壁老王肉鋪借來的軍大衣,凍得牙齒打顫,卻死死盯著屏幕。他腦海中的【韭菜情緒波動雷達】范圍雖小,但精度勉強夠用。他能清晰地“看”到陳大彪每一次吼出二進制代碼時,那呆滯的淡黃色情緒光暈中,都會強行擠出一絲代表“專注”的微藍。這絲微藍,如同投入混亂池塘的石子,在阿強那套本就脆弱的“玄學系統”里激起微弱的漣漪,讓隨機生成的數據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人味兒”。
**【算力恢復:0。003%…】**
**【‘反向靈感波動’觸發(fā)概率微弱提升…】**
**【警告:檢測到微弱但持續(xù)的外部‘數據污染’信號…來源:未知…特征:高頻、冰冷、充滿‘貪婪窺探’…正嘗試滲透‘玄學系統’…】**(Warning:Detectedweakbutpersistentexternaldatapollutionsignal。。。Source:Unknown。。。Characteristics:High-frequency,cold,fullofgreedypeeping。。。Attemptingtoinfiltratemysticismsystem。。。)
污染信號?高頻?貪婪窺探?
陸川心頭一凜!GMROE和WSCEDF果然沒閑著!他們派了技術后援,在嘗試用“科學”手段污染或干擾陳大彪這“玄學數據源”!一旦讓他們得逞,在億萬觀眾直播時數據穿幫,后果不堪設想!
“阿強!系統防火墻!最高級別!”陸川對著縮在角落、抱著筆記本瑟瑟發(fā)抖的阿強吼道。
“防…防火墻?”阿強凍得手指僵硬,眼鏡片上全是白霧,“陸總…我們…我們哪來的防火墻?就…就這臺破筆記本…連南極的網都沒連…他們…他們怎么污染的?”
陸川一愣。對?。∥锢砀綦x!對方的技術手段再高,也不可能隔空入侵一臺沒聯網的破電腦!除非…污染源就在附近!
雷達范圍瞬間提升到極限!半徑20米!如同無形的觸手掃過冷庫的每一個角落!
冰渣、鋼架、陳大彪、阿強、自己、幾個實驗韭菜盒子…信號都清晰可辨。但在冷庫門口,那扇厚重的、掛著冰霜的鐵門之外,雷達捕捉到了一個極其微弱、幾乎與環(huán)境寒氣融為一體的淡藍色光點!情緒標簽:【絕對冷靜】、【專業(yè)觀察】、【貪婪分析】!
有人!在門外監(jiān)聽!而且是個高手!情緒控制得如同精密儀器!
“彪哥!開門!有客人!”陸川眼神一冷,低喝一聲。
陳大彪正吼到“1001!”,聞言猛地收勢,疑惑地看向門口。他龐大的身軀帶著寒氣,幾步跨到冷庫門前,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門把手,猛地向外一拉!
呼——!
冷熱空氣劇烈對流,卷起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霧氣中,一個身影顯露出來。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卻明顯加厚的白色防寒服,勾勒出修長而充滿力量感的線條。金發(fā)挽成利落的發(fā)髻,露出一張如同冰雪雕琢般精致卻毫無表情的臉。鼻梁上架著一副半透明的智能戰(zhàn)術目鏡,鏡片邊緣流淌著微弱的數據流光。她手里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如同銀色金屬魔方般的儀器,儀器表面幾顆指示燈正以極高的頻率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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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門內手持“玄冰棒”、渾身冒著寒氣、如同極地戰(zhàn)神般的陳大彪,以及裹著軍大衣、眼神銳利的陸川,她似乎沒有絲毫意外。戰(zhàn)術目鏡后的目光如同手術刀般掃過冷庫內的陳大彪、鋼架樣本、阿強的筆記本,最后落在陸川身上。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精準到毫米的、職業(yè)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