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古老的記載和猜測,”老寬翻開書,里面是一些晦澀的符號和圖表,“認為我們現(xiàn)在這套全球金融體系,并非自然演化而來,而是在某個‘基準(zhǔn)點’上,被某種超越人類理解的力量‘編譯’出來的。這個力量,或者這個編譯過程本身,就被某些人稱為‘系統(tǒ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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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書上一段復(fù)雜如同代碼的注釋:“它制定了最底層的規(guī)則:價值如何定義,債務(wù)如何產(chǎn)生,風(fēng)險如何定價,周期如何輪回…就像計算機的操作系統(tǒng)。”
“那金橡樹…”莎拉問道。
“金橡樹…”老寬冷哼一聲,“他們或許是最早意識到‘系統(tǒng)’存在,并試圖反向工程、甚至篡改‘系統(tǒng)’代碼的一群人。他們認為自己是‘系統(tǒng)’的管理員,但實際上,他們頂多是找到了一些漏洞并加以利用的…黑客。而且是很貪婪的黑客?!?/p>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鳥巢上:“你們找到的這些東西…‘根’與‘巢’…傳說中是‘系統(tǒng)’編譯之初,用于穩(wěn)定和平衡規(guī)則的基礎(chǔ)‘模塊’或者‘錨點’。金橡樹只得到了代表‘掠奪’、‘索取’、‘增長’(無限欲望)的‘根’的碎片,所以他們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天生畸形,充滿掠奪性,無法長久。”
“而你們這個…”他指著那破鳥巢,眼神火熱,“…這似乎是代表‘平衡’、‘循環(huán)’、‘債務(wù)’(有限約束)的‘巢’?傳說中‘巢’早已失落,沒想到…竟然在你們手里,還能…孵化?”他看著兩只小雞,覺得自己的經(jīng)濟學(xué)世界觀正在崩塌。
“所以,‘系統(tǒng)’本身是有意識的?”陸川追問。
“不確定。”老寬搖頭,“更像是一套自動運行的復(fù)雜程序。但它會‘維護’自身。當(dāng)規(guī)則被扭曲得太厲害,出現(xiàn)巨大‘bug’(比如無法化解的壞賬、極端金融風(fēng)險)時,它可能會啟動某種…‘殺毒程序’或者‘重置機制’?!彼D了頓,聲音更低,“有人認為,歷史上的幾次大規(guī)模金融危機,甚至世界大戰(zhàn),背后都有‘系統(tǒng)’維護的影子…”
書房內(nèi)一片寂靜。老寬透露的信息,比想象中更加驚人。
“那…有沒有辦法…‘接觸’或者…‘影響’系統(tǒng)?”陸川緩緩問道。
老寬看了陸川一眼,眼神復(fù)雜:“傳說中,如果能集齊完整的‘根’與‘巢’,真正理解其運作機制,或許能找到一個‘接口’…但那是禁忌領(lǐng)域。金橡樹追尋了上百年,甚至更久,也未能成功。反而因此引發(fā)了更多的混亂?!?/p>
他嘆了口氣,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年輕人,有些東西,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就像央行行長,有時候不知道底下銀行的具體爛賬,反而能睡得更香。力量越大,責(zé)任…呃,風(fēng)險也越大?!?/p>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一個保鏢進來,神色有些緊張地在老寬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寬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fù)正常,對陸川笑道:“看來諸位的‘朋友’追來得挺快。金橡樹的艦隊已經(jīng)在度假村外圍游弋了,雖然不敢直接進來,但顯然是堵著門了。還有那群‘血錨會計’海盜,也在附近海域陰魂不散?!?/p>
他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只見遠方的海平面上,隱約可見幾艘金橡樹風(fēng)格的黑灰色艦艇輪廓。
“需要我‘勸退’他們嗎?”老寬問道,語氣卻不像上次那么自信。
“你能對付整個金橡樹艦隊?”莎拉表示懷疑。
“硬碰硬當(dāng)然不行?!崩蠈捊器锏匾恍?,“但我這度假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不敢進來,是因為我這里布置了一些…嗯…‘非傳統(tǒng)貨幣政策工具’?!?/p>
他打了個響指。
只見度假村周圍的海域,突然升起了一片淡淡的、金色的霧氣。
“這是…”莎拉探測器上的數(shù)據(jù)開始跳動。
“小型‘量化寬松’迷霧?!崩蠈挼靡獾?,“能極大稀釋范圍內(nèi)的一切‘價值感知’和‘?dāng)骋怄i定’。他們現(xiàn)在看我們,就像隔著一層不斷貶值的貨幣看東西,模糊不清,難以瞄準(zhǔn)。強行闖進來,他們的導(dǎo)航和武器系統(tǒng)都會因為‘價值錯判’而失靈?!?/p>
果然,遠處的金橡樹艦隊似乎有些騷動,但并沒有進一步靠近。
“當(dāng)然,這迷霧維持成本很高,耗電量巨大?!崩蠈挻甏晔种?,意思很明顯——得加錢。
陸川沒說話,從口袋里掏出了那顆最初下的、純粹穩(wěn)定的金蛋,放在桌上。
老寬的眼睛瞬間直了!相比那顆危險的“衍生品蛋”,這顆純粹的價值儲存金蛋,才是他這種老派金融人士的最愛!硬通貨!壓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