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的“臟手套”來得比預(yù)期更快,更悄無聲息。沒有黑衣人的破門而入,沒有狙擊步槍的紅點瞄準鏡,第一波攻擊始于第17層辦公室的……外賣。
一份包裝精美、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泰式綠咖喱外賣被無人配送機送到了門口,收貨人明確寫著“陸川”。伯納德抽了抽鼻子,光頭上的紋路都皺了起來:“不對,這咖喱味兒里摻著一股子‘清潔工’的消毒水味道,還有……一絲電子元件燒糊的陰險氣?!?/p>
∫符號的光軌掃過外賣包裝,立刻報警:「檢測到納米級機械蟲附著,激活條件為包裝開啟,功能推測為神經(jīng)毒素注入或規(guī)則層面寄生?!?/p>
“嘖,薇薇安主任請客都這么小家子氣?!标懘ㄆ财沧欤尣{德用黑霧把那份外賣裹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球,然后讓∫符號模擬了一個超大功率的微波爐輻射場,隔著黑霧對里面進行了一場“電子超度”。幾分鐘后,黑霧散開,只剩下一撮焦黑的灰燼。
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辦公室的燈光開始像迪廳舞燈一樣瘋狂閃爍,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吹出帶著致幻劑的冷風(fēng),墻角那個好不容易修好的打印機又開始吐紙,這次打印出來的是一張張精確標(biāo)注著每個人生活習(xí)慣、心理弱點甚至童年陰影的“心理側(cè)寫報告”,最后一張是給陸川的,上面用血紅色的字寫著:“你的反向系統(tǒng),本質(zhì)是恐懼失敗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這種精準的心理打擊確實讓人脊背發(fā)涼。莎拉看著報告上寫著自己“最怕被當(dāng)作無用之人”,小臉煞白。賈仁義則對著“潛意識渴望被認可”的評語直哆嗦。
“雕蟲小技?!标懘ㄠ托σ宦暎瑢Ω哆@種攻心術(shù),他有的是更“低級”的辦法。他讓∫符號把打印機連接線咬斷,讓老壺對著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噴時間茶蒸汽中和致幻劑,然后打開窗戶,用大喇叭播放王阿姨廣場舞隊最新神曲《韭菜盒子之歌》,用極致的生活噪音對抗精密的心理暗示?!案彝嫘睦韺W(xué)?我直接給你降維到菜市場大媽砍價頻道!”
然而,真正的殺招隱藏在第三波攻擊中,這一次,攻擊方式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精準的供應(yīng)鏈打擊。
首先是被斷水?dāng)嚯?,這次對方顯然買通了市政系統(tǒng),修復(fù)起來極其麻煩。接著,他們發(fā)現(xiàn)所有外賣平臺都將他們拉黑,連跑腿服務(wù)都拒單。更絕的是,對方開始對他們的資金流進行圍剿:幾個用于臨時周轉(zhuǎn)的匿名數(shù)字貨幣錢包被神秘力量凍結(jié),王阿姨那邊也傳來消息,說她常去買菜的那個菜市場突然被“整頓”,賣煎餅果子的原料供應(yīng)都斷了。
對方的目的很明確:不直接動手,而是通過切斷一切生存資源,讓他們在物理層面和社會層面被徹底孤立,困死在這層辦公室里。
“這是要跟我們打一場‘后勤戰(zhàn)爭’啊?!标懘ㄌ蛄颂蛴行└闪训淖齑?,眼中卻燃起了斗志,“比誰能熬是吧?那就看看誰更懂得‘底層生存智慧’!”
一場圍繞“活下去”的荒誕博弈就此展開。
第一回合:水資源爭奪。斷水后,陸川讓∫符號分析大樓供水管道圖,找到了一個位于下一層廢棄洗手間的、年久失修的老舊水管接口。伯納德用黑霧腐蝕了接口處的銹跡,莎拉用從垃圾堆里翻出的塑料管和膠帶做了個簡易引水裝置,成功接到了渾濁但能救急的水?!曳栘撠?zé)凈化水質(zhì)(方法是用社會搖頻率震蕩水分子,號稱“能量活水”)。
第二回合:能源補給。斷電難不住他們。陸川讓賈仁義去天橋底下淘換來了幾塊破舊的太陽能充電板,掛在窗戶外面;伯納德貢獻出他偷偷私藏的一個腳踩式發(fā)電機(原本想用來給游戲機供電),美其名曰“健身發(fā)電兩不誤”;∫符號甚至嘗試從辦公室裸露的電線中偷電(極其危險,被陸川制止),最后改為捕捉空氣中游離的Wi-Fi信號,試圖轉(zhuǎn)化成微弱的電能(效果聊勝于無)。
第三回合:食物來源。這是最棘手的問題。外賣斷絕,陸川決定“自力更生”。他讓∫符號入侵本市最大的生鮮配送平臺后臺,不是下單,而是研究其定價算法和供應(yīng)鏈數(shù)據(jù)。他發(fā)現(xiàn),平臺豬肉價格每天凌晨4點會因系統(tǒng)更新出現(xiàn)短暫波動,某些偏遠站點的庫存數(shù)據(jù)更新有延遲。利用這兩個漏洞,他制定了一套“豬肉價格波動模型”指導(dǎo)下的搶菜策略:派伯納德和賈仁義在凌晨3點50分蹲守在不同站點的自助取貨柜前,利用延遲漏洞鎖定低價豬肉,然后在4點整價格波動瞬間完成支付和取貨。
這套操作復(fù)雜得像金融狙擊,結(jié)果卻只是為了一斤打折豬肉。但效果顯著,他們成功帶回了食物,甚至還用類似方法搞到了蔫了吧唧的青菜和幾個破殼雞蛋。∫符號驕傲地宣布這是“混沌算法在民生領(lǐng)域的首次成功應(yīng)用”。
第四回合:信息與反擊。被困期間,陸川也沒閑著。他讓∫符號反向追蹤那些凍結(jié)他們錢包的力量源頭,發(fā)現(xiàn)線索指向海外幾個空殼公司,最終都與一個叫“黑水基金”的實體有關(guān)——這是薇薇安白手套之一。同時,他利用這段“隔離期”,全力破解從曼谷帶回的加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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