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手里的韭菜盒子差點掉地上。
耿大爺?shù)暮笜屜嘶稹?/p>
阿強的筆記本屏幕藍屏了。
老張頭…老張頭依舊抱著他的空桶,渾濁的目光掃過陸川那件沾滿暗金污漬的軍大衣,又看了看自己桶底殘留的渾濁水漬,干癟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所以…”阿強聲音發(fā)顫,“陸總你…現(xiàn)在是個…會拉金融代碼肚子的…金融病毒播種機?”
“可以這么理解。”陸川一臉生無可戀,“還是個消化不良的播種機?,F(xiàn)在感覺…隨時可能對著華爾街…噴射‘新世界金融秩序’的種子…或者拉一褲子亂碼?!?/p>
眾人:“……”這畫面太美不敢想。
“那…那咋整?”王姨急了,“總不能讓小陸憋著吧?憋壞了咋辦?”
“物理說服?”陳大彪試探性地舉起棒子,對著陸川的肚子比劃了一下,“彪哥…輕輕敲敲?疏通疏通?”
陸川嚇得往后一縮:“別!彪哥!我這肚子里現(xiàn)在是一鍋‘量子金融八寶粥’!你一棒子下去,沒準兒真給我敲出個‘新世界’來!直接金融末世了!”
“或許…”莎拉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她不知何時走到了陸川身邊,戰(zhàn)術(shù)目鏡重新戴上,幽藍的光流掃描著陸川的腹部?!啊涣肌馕吨聪蚰芰俊c‘金橡樹代碼’的沖突與磨合。你需要…一個‘消化酶’。一個能調(diào)和沖突、促進吸收、甚至…引導‘播種方向’的東西?!彼哪抗?,精準地落在了陸川軍大衣前襟上,那片被暗金膿液浸透、又被老張頭混沌拖把水擦拭過的區(qū)域。
那里,幾道暗金色的“債務疤痕”在油污下若隱若現(xiàn),疤痕邊緣,似乎多了一些…極其細微、如同電路板紋路般的淡銀色紋路?像是某種…**反向的補丁**?
“老張頭那桶水…”莎拉的聲音帶著一絲探究,“似乎…不只是‘混沌’那么簡單。”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老張頭身上。
老張頭依舊抱著空桶,面對眾人灼灼的目光,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院子角落的水龍頭旁。他擰開水龍頭,渾濁的自來水流進桶里。然后,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他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那雙布滿老繭、沾滿油污和污漬的手,在渾濁的自來水下仔細揉搓。洗掉冷庫的冰渣,洗掉企鵝糞的腥氣,洗掉韭菜盒子的油花,洗掉金庫的銹蝕…水流逐漸變得不那么渾濁。
洗完手,老張頭沒關水龍頭,任由水流繼續(xù)注入水桶。他走到院子中央,那攤之前舉行“量子金融壞賬祈福大典”時留下的、被拖把水浸泡過的“壞賬債券”殘骸旁。他彎下腰,用那把飽經(jīng)滄桑的拖把,沾了點桶里剛接的、相對“干凈”的水,開始…**慢悠悠地拖地**。
拖把那粗糙的布條,摩擦著冰冷的水泥地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渾濁的水漬在地面蔓延,覆蓋了那片焦炭和番茄醬的殘骸,也覆蓋了之前各種能量沖擊留下的無形印記。
他拖得很慢,很專注。仿佛不是在打掃衛(wèi)生,而是在進行某種…**凈化儀式**。
隨著他的拖曳,陸川腹中那翻江倒海的“代碼脹氣”,竟然…**奇跡般地平息了一些**!腦海中混亂的系統(tǒng)亂碼,也似乎…**穩(wěn)定了一絲絲**?那“債務黑洞”漏電般的抽搐,頻率降低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張…張大爺?”阿強推了推滑落的眼鏡,“您這拖把…開過光?”
老張頭沒回答,繼續(xù)拖地。直到把那片區(qū)域拖得水光锃亮,他才直起腰,渾濁的老眼掃過陸川的軍大衣,又看了看自己桶里那已經(jīng)變得相對清澈的水。
他那干癟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仿佛在說:
消化酶…
就是…
干凈水。
然后,他拎起水桶和拖把,慢悠悠地走向后院深處,繼續(xù)他日復一日的保潔工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后院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
“我…我好像懂了!”阿強突然一拍大腿,眼鏡片后精光爆射,“張大爺?shù)囊馑际恰煦纭俏淦?!但‘凈化’才是根本!他的拖把水能溶解債務,是因為里面包含了‘清除污穢’的絕對意志!現(xiàn)在他用相對干凈的水拖地,是在調(diào)和陸總體內(nèi)那鍋‘八寶粥’!用‘秩序’的基底,去調(diào)和‘反向’與‘金橡樹’的沖突!這…這簡直是‘混沌秩序二元調(diào)和論’的終極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