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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韭菜拖把與金融蘑菇（第1頁）

武館前廳的空氣，比南極的冰窟還要凝固幾分。

稅務局的老張，工商局的李姐，消防隊的王隊，三位常客，此刻臉上掛著的不是例行公事的敷衍，而是如臨大敵的凝重。站在他們旁邊的三位，則如同從科幻片場直接空降：锃亮的黑色作戰(zhàn)靴，剪裁利落、自帶電子肩章和微型數據屏的深灰色制服，臉上戴著幾乎覆蓋半張臉、閃爍著幽藍光流的戰(zhàn)術護目鏡，胸口別著WSCEDF（世界系統(tǒng)性危機評估與防御局）的銀色鷹隼徽章。他們站姿筆挺，如同三尊人形掃描儀，戰(zhàn)術護目鏡的幽光無聲地掃視著武館前廳的每一個角落——從洪興祖師爺的畫像，到墻角堆放的硅膠震動棒半成品，再到前臺張小強桌上那個印著“發(fā)財”二字的搪瓷杯。

壓力如同實質的冰水，澆在張小強頭上，他臉色發(fā)白，手指在鍵盤上無意識地哆嗦。

“陸川先生？”為首的WSCEDF特派員，代號“鷹眼”，聲音透過護目鏡內置揚聲器傳出，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冰冷質感，“我們是WSCEDF全球金融穩(wěn)定監(jiān)察組特派員?，F依法對BRTL公司及其關聯實體洪興武館，就涉嫌非法集資、空氣幣詐騙、擾亂全球金融市場秩序、以及可能存在的‘非正常金融行為藝術危害公共安全’等事項，進行聯合調查。請配合?！?/p>

“非正常金融行為藝術危害公共安全？”陸川裹著他那件油漬戰(zhàn)袍，晃晃悠悠地從后院晃進來，臉上堆滿了比王姨韭菜盒子還熱情的假笑，“誤會！天大的誤會！各位領導辛苦！我們BRTL是合法經營、致力于金融創(chuàng)新的良心企業(yè)！我們搞的是‘反向金融’，不是詐騙！是‘韭盾’，不是空氣幣！是情緒貨幣化，不是非法集資！”

他一邊說，一邊朝后面使了個眼色。陳大彪如同門神，抱著他那根糊著企鵝糞和硅膠殘渣的“玄冰棒”，一步踏前，龐大的身軀幾乎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門框，甕聲甕氣地附和：“吼！講道理！”棒子頂端的LED極光配合地閃爍了一下。

三位制服大佬戰(zhàn)術護目鏡的幽光在陳大彪和他那根造型奇特的棒子上停留了一秒，數據流無聲劃過鏡片內側。

“講道理？”鷹眼的聲音毫無波瀾，“陸先生，貴公司未經任何金融監(jiān)管機構批準，擅自發(fā)行所謂錨定‘韭菜盒子’的‘韭盾’，通過社交媒體和線下活動誘導公眾參與‘挖礦’（提供隔夜韭菜盒子或情緒支持），并宣稱其具有對抗金融風險的‘護盾’價值。這是典型的非法虛擬貨幣發(fā)行與集資行為。同時，南極事件引發(fā)的全球性金融恐慌，雖被你方推諉給…帝企鵝，但源頭直指你方對關鍵金融預測數據的暴力干預。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方存在系統(tǒng)性金融欺詐與市場操縱行為?！?/p>

“還有消防安全隱患！”消防王隊板著臉補充，指著通往后院的通道，“冷庫違規(guī)改造！易燃保溫材料堆放！還有…你們后院那是什么味道？有機溶劑混合發(fā)酵物？極易引發(fā)爆燃！”

“工商這邊，”李姐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注冊信息與實際經營嚴重不符！武館變金融公司？硅膠震動棒和韭菜盒子本位制？超范圍經營！必須停業(yè)整頓！”

“稅…稅務問題也不少！”老張擦著汗，“收入來源不明！大量現金交易！那個‘韭盾’…算不算實物福利？要不要繳稅？王姨的煎餅攤收入…和武館賬目有沒有分開？”

火力全開！條條致命！

陸川心里樂開了花！虧損！大把的虧損機會！罰款！停業(yè)！整頓！系統(tǒng)！看到沒！這才是實打實的反向操作！

“哎呀！各位領導！聽我狡辯…呃…解釋！”陸川搓著手，臉上表情切換成“痛心疾首”，“南極的事，那是帝企鵝王的悲鳴！是自然對貪婪金融霸權的控訴！我們BRTL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至于‘韭盾’…”

他猛地從油膩的軍大衣內袋里，掏出一疊還散發(fā)著打印機熱氣的A4紙，啪地拍在桌上——《韭盾白皮書（BRTL內部絕密版）》。

“請看！我們是有理論支撐的！‘基于實體損耗與情緒供需的動態(tài)錨定調節(jié)機制’！每一個‘韭盾’，都對應一個王姨親手烙制的、蘊含守護能量的韭菜盒子！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硬通貨！怎么能說是空氣幣呢？這明明是‘實物情緒本位加密貨幣’的開創(chuàng)性嘗試！是金融領域的…哥白尼革命！”

他拿起白皮書，唾沫橫飛地開始講解：“看這里！‘虧損情緒能量’吸收機制！用這件‘戰(zhàn)略戰(zhàn)袍’！吸收市場恐慌！轉化為算力！穩(wěn)定‘韭盾’價值！再看這里！‘洪興戰(zhàn)吼共識引擎’！彪哥的吼聲！就是我們的區(qū)塊鏈！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物理安全！”

鷹眼戰(zhàn)術護目鏡下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他身后的兩名隊員，數據流在鏡片上瘋狂刷屏，似乎在分析這疊荒誕文字的潛在危害等級。

“至于安全隱患！”陸川話鋒一轉，指向陳大彪，“彪哥！給大家展示一下我們的‘反向消防應急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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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彪茫然：“?。俊?/p>

陸川壓低聲音：“吼一嗓子！用點力！把后院的…嗯…‘有機揮發(fā)物’震散！”

陳大彪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胸膛鼓起，對著通往后院的門洞，發(fā)出一聲短促但極具穿透力的戰(zhàn)吼：“吼——散——?。?！”

聲浪如同小型沖擊波，裹挾著武館特有的混合氣味，猛地灌入后院！冷庫門口，正在清理冰渣和企鵝糞的老張頭，手一抖，鋼絲刷差點飛出去。角落里，幾只正在偷吃韭菜盒子殘渣的老鼠，吱哇亂叫著四散奔逃。

王隊：“……”他默默掏出了消防隱患整改通知書，開始填寫。

“還有超范圍經營？”陸川一臉無辜，“我們這是…產業(yè)鏈垂直整合！武館是‘物理說服力’研發(fā)中心！冷庫是‘極地金融行為藝術’實驗室！王姨煎餅攤是‘本位貨幣’鑄造廠！耿大爺車間是‘金融安全硬件’生產基地！老張頭保潔部…那是‘金融垃圾無害化處理’終端！環(huán)環(huán)相扣！完美閉環(huán)！”

李姐扶了扶額頭，感覺自己的工商管理知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她直接掏出了停業(yè)整頓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