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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韭菜盒子本位制與震動財報（第3頁）

陳大彪則被蘇珊遠(yuǎn)程指導(dǎo)（通過陳大彪那臺老掉牙的翻蓋手機(jī)），在阿強(qiáng)臨時搭建的、背景是韭菜盒子山的直播鏡頭前，擺開了架勢。他面前，是那堆散發(fā)著海洋氣息、被企鵝糞腐蝕得坑坑洼洼的基地鋼架樣本。

“各位老鐵！家人們！”陳大彪努力回憶著蘇珊教的直播話術(shù)，表情嚴(yán)肅得如同主持武林大會，“今日！洪興陳大彪！為大家演示！洪興絕學(xué)‘混元金斗掌’！如何…呃…**喚醒沉睡的金屬之靈**！助其…**對抗歲月的侵蝕**！”他實在編不下去了，干脆低吼一聲（洪興戰(zhàn)吼?。\(yùn)起內(nèi)勁，手持一根未開光的理療棒樣品，對著那銹跡斑斑、布滿白色糞漬的鋼架，以一種緩慢、堅定、充滿儀式感的頻率，“直搗黃龍”式地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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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沉悶的敲擊聲在直播間回蕩。配合著陳大彪那專注的神情、古銅色的腱子肉、以及鋼架上簌簌掉落的銹渣和疑似企鵝糞殘留的白色粉末…畫面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荒誕感和…某種原始的力量感。

直播間人數(shù)起初只有幾十個看熱鬧的，但隨著蘇珊在暗網(wǎng)和廣場舞群里的推波助瀾，加上“洪興大師直播用氣功修復(fù)南極廢鋼”這種標(biāo)題黨的威力，人數(shù)開始火箭般飆升！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這什么硬核直播？！”

“大師！這鋼架是有腰間盤突出嗎？您懟的是哪個穴位？”

“企鵝糞能入藥我知道，還能用來煉鋼？”

“別說！這節(jié)奏…跟我奶奶拍打穴位一模一樣！我隔著屏幕都感覺腰不疼了?。ㄥe覺）”

“大師！收下我的膝蓋！哦不，收下我的韭菜盒子！”

與此同時，阿強(qiáng)翻譯的FDA京劇念白版指控和BBC提供的悲壯企鵝影像（配樂：二泉映月remix版），也被蘇珊制作成短視頻，在各大社交平臺病毒式傳播。一邊是字正腔圓的荒誕控訴，一邊是帝企鵝在風(fēng)雪中依偎人造鋼架、最終悲壯跳?；貧w自然的震撼畫面，形成了極其強(qiáng)烈的反差和情感沖擊！輿論風(fēng)向瞬間逆轉(zhuǎn)！

“FDA吃飽了撐的？人家用垃圾硅膠木頭做點小玩意兒，礙著誰了？”

“企鵝都知道回家！FDA卻要砸了大媽們的希望？”

“支持BRTL！支持韭菜盒子經(jīng)濟(jì)！反對華爾街霸凌！”

“那個鑲金邊的保溫箱…有點想要！拿來裝我的高盛韭菜盒子逼格滿分！”

幾天后。

當(dāng)“生命線”公司的代表，一個梳著油頭、穿著昂貴西裝的精英律師，帶著FDA的補(bǔ)充警告函，趾高氣揚(yáng)地來到洪興武館，準(zhǔn)備進(jìn)行“最后通牒”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武館門口，依舊排著長龍。但隊伍里除了大媽，還多了不少舉著手機(jī)直播的網(wǎng)紅、扛著攝像機(jī)的記者、甚至還有幾個舉著“支持BRTL！韭菜盒子無罪！”標(biāo)語的環(huán)保主義者?？諝庵袕浡鴿庥舻木虏撕凶臃曳己汀环N狂歡節(jié)般的熱烈氣氛。

后院，陳大彪的“修復(fù)廢鋼”直播還在繼續(xù)，觀看人數(shù)突破百萬，打賞的虛擬禮物全是韭菜和鋼架模型。耿大爺現(xiàn)場演示如何給保溫箱鑲金邊，手法堪比藝術(shù)大師。老約翰則拿著一個鑲好金邊的保溫箱，正鄭重其事地交給一個穿著高盛工牌、一臉尷尬又掩不住興奮的年輕分析師，換來對方手里一箱貼著“摩根士丹利·量化部特供”標(biāo)簽的韭菜盒子。分析師拿到保溫箱的瞬間，立刻拍照發(fā)朋友圈，配文：“融入本地有機(jī)隔夜經(jīng)濟(jì)圈！收藏級BRTL韭菜盒保溫箱get！華爾街新潮流！”

而陸川，正被一群記者圍著。他頭頂那個小綠點似乎都精神了幾分。他手里舉著一個普通的韭菜盒子，對著鏡頭侃侃而談，身后是堆積如山的“戰(zhàn)略儲備”和正在“喚醒鋼架之靈”的陳大彪。

“…我們從未宣稱它是醫(yī)療設(shè)備！它是文化！是行為藝術(shù)！是連接社區(qū)、支持環(huán)保、對抗華爾街金融異化的…**生活態(tài)度**！看到那位高盛的朋友了嗎？他手里的韭菜盒子，和阿姨們手里的，本質(zhì)沒有區(qū)別！都是對健康生活的追求，對自然饋贈的珍惜！FDA的指控？是對我們這種**去貨幣化、回歸本源的反向金融實踐**的恐懼！是對華爾街即將被韭菜盒子經(jīng)濟(jì)顛覆的…**無能狂怒**！”

油頭律師看著這荒誕到極致的場面，聽著陸川那套完全打亂他法律邏輯的“反向金融”理論，再感受著周圍人群投來的或嘲諷、或支持、或純粹看熱鬧的目光，他精心準(zhǔn)備的措辭卡在了喉嚨里，手中的FDA警告函仿佛變成了燙手的山芋。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噗嗤——”

旁邊一個舉著手機(jī)直播的大媽，沒忍住，看著他那副吃癟的樣子笑出了聲。緊接著，如同連鎖反應(yīng)，整個武館后院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哄笑聲。

油頭律師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感覺自己像個闖入了異世界狂歡節(jié)的小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被記者包圍、正舉起韭菜盒子仿佛在慶祝勝利的陸川，又看了看那個還在對著鋼架“直搗黃龍”的陳大彪，最終，在滿院的哄笑聲和韭菜盒子芬芳中，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夾著警告函，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

華爾街的FDA大棒，第一次，砸在了一堆隔夜的韭菜盒子上，連個響兒都沒聽見，就啞火了。

當(dāng)晚。

武館難得安靜下來。韭菜盒子山暫時停止了增長（分類入庫工作還在繼續(xù)）。陳大彪累得癱在地上打呼嚕。老約翰抱著一個鑲金邊的保溫箱（里面裝著他珍藏的王姨秘制微酸型），在角落里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