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9章 編輯部開張與“低語”初探（第1頁）

“云城異聞錄編輯部”的“總部”，就設在楚星玄和阿雅臨時租住的老舊公寓里?？蛷d那張搖搖晃晃的木質(zhì)餐桌，被清理出來充當辦公桌，上面擺著阿雅不知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老舊筆記本電腦，以及幾本攤開的、寫滿了潦草筆記的記事本。

阿雅對這項新“事業(yè)”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她利用自己混跡網(wǎng)絡和三教九流的本事，很快就在幾個本地論壇和社交媒體上，以“云城異聞錄”的名義注冊了賬號，發(fā)布了第一篇“招募令”兼“征稿啟事”。內(nèi)容寫得頗有噱頭，聲稱致力于挖掘云城不為人知的隱秘故事，探尋都市傳說背后的真相，歡迎廣大市民提供線索，并隱晦地表示“編輯部”擁有專業(yè)的調(diào)查團隊。

楚星玄則相對謹慎。他并沒有立刻開始創(chuàng)作，而是讓阿雅先篩選和核實那些涌來的、真假難辨的爆料信息。大部分是無聊的惡作劇或牽強附會的臆想，但也夾雜著一些值得注意的線索，尤其是關(guān)于南郊大學城“深夜低語”的反饋格外集中。

“楚大哥，你看這個，”阿雅指著屏幕上一條匿名留言，“發(fā)帖人說他是云海大學的學生，住在三號宿舍樓，最近幾乎每晚都能聽到那種聲音，像很多人同時在耳邊竊竊私語，內(nèi)容聽不清，但讓人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他還說，他們樓有好幾個人都出現(xiàn)了失眠、焦慮的癥狀，甚至有人開始產(chǎn)生幻覺?！?/p>

楚星玄看著那條信息，目光微凝。云海大學，正是U盤中“星耀”標記的異常事件發(fā)生地之一。低語，精神影響，群體性癥狀……這特征與深淵氣息導致的精神污染頗為相似，但強度似乎并不高，更像是一種持續(xù)性的、低強度的侵蝕。

“回復他，編輯部會派員初步了解情況?！背切龀隽藳Q定。大學城人流密集，環(huán)境相對開放，比起舊港區(qū)廢棄倉庫那種地方，危險性理論上更低，適合作為“編輯部”的第一次公開行動。而且，這種精神層面的異常，或許能讓他試驗一下新獲得的“秩序結(jié)界”的效果。

“太好了！我這就跟他約時間！”阿雅興奮地敲擊鍵盤，隨即又有些擔憂，“不過……楚大哥，就我們兩個人去嗎？會不會有危險？”

“只是初步接觸，了解情況，不會深入?！背切溃澳阖撠熍c線人溝通和記錄，我來判斷環(huán)境?！?/p>

為了這次行動，楚星玄稍微調(diào)整了自身狀態(tài)。他換上了一身更顯沉穩(wěn)的深色休閑裝，戴上了那副平光眼鏡，看起來更像一個嚴謹?shù)恼{(diào)查員或?qū)W者。他將三枚青銅殘片貼身藏好，凈化晶石也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能量恢復到八成左右，足夠應付一般情況。

兩天后的傍晚，楚星玄和阿雅來到了云海大學。時值周末，校園里依舊有不少學生往來，充滿了青春活力的氣息，與“低語”事件的詭異顯得格格不入。

在三號宿舍樓下的林蔭道旁，他們見到了那個匿名的爆料者——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身材瘦削、臉色有些蒼白的男生，名叫李哲。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眼袋很重，見到楚星玄和阿雅時，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和期待。

“你們……真的是‘云城異聞錄’的？”李哲推了推眼鏡，打量著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楚星玄和更像高中生的阿雅，語氣有些懷疑。

“如假包換。”阿雅拿出手機，展示了編輯部的賬號界面，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們致力于揭開真相，幫助像你一樣被困擾的人。能把你的經(jīng)歷詳細說說嗎？”

或許是阿雅看起來沒什么威脅性，又或許是確實被困擾得厲害，李哲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聲音說了起來：“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的……最開始只是偶爾聽到，像隔著一層墻，沒在意。后來越來越頻繁，聲音也好像越來越近……就在耳朵邊上，嗡嗡嗡的，像很多人在同時說話，但又一個字都聽不清……弄得我根本睡不著，一看書就頭暈，心里還特別煩躁……”

他描述的癥狀與楚星玄預想的差不多。“只有你一個人聽到嗎？具體在什么時間，什么位置最清晰？”楚星玄插話問道，語氣平靜，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專業(yè)感。

李哲看了楚星玄一眼，感覺這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氣質(zhì)有些特殊，讓人不由自主地認真回答：“不止我一個，我們這層樓好幾個室友都說過，尤其是靠近水房和樓梯口那幾間寢室的人反應最強烈。時間……基本都是晚上十一點熄燈以后到凌晨兩三點之間。位置……”他指了指宿舍樓，“好像在樓里，又好像……無處不在?！?/p>

無處不在的低語？楚星玄微微皺眉，這聽起來不像是有固定源頭的物理聲音。

“我們能進樓里看看嗎？”阿雅問道。

李哲面露難色：“男生宿舍，女生不太好進……而且宿管阿姨查得挺嚴的。不過……”他看了看四周，聲音壓得更低，“我可以帶你們在樓下和周邊轉(zhuǎn)轉(zhuǎn)，那個聲音在樓下有時候也能隱約聽到。”

于是，在李哲的帶領下，三人繞著三號宿舍樓慢慢行走。此時天色已暗，校園路燈亮起，宿舍樓燈火通明，夾雜著學生的喧鬧聲，似乎一切正常。

楚星玄卻悄然將能量感知提升到極限，仔細感受著周圍的環(huán)境。起初，一切如常，只有龐雜的生命氣息和城市背景噪音。但當他走到宿舍樓背陰的一面，靠近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時，感知中突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如同蛛絲般粘稠、帶著負面情緒的精神波動！

這波動非常隱蔽，混雜在夜晚的風聲和遠處的嘈雜中，幾乎難以察覺。但它確實存在，如同無形的薄霧，彌漫在宿舍樓周邊的空氣里，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角落，比如通風口、排水管道附近，更為集中。

這就是“低語”的源頭？一種彌散性的精神污染場？

楚星玄停下腳步，閉上眼睛，全力感知這股波動的性質(zhì)和流向。他發(fā)現(xiàn)，這精神波動的核心，似乎并非來自宿舍樓內(nèi)部，而是……來自地下？并且，隱隱指向校園的某個方向。

他睜開眼，看向李哲：“你們學校，有沒有什么比較老舊的建筑，或者……傳說比較多的地方？比如地下室、防空洞之類的？”

李哲愣了一下，思索著說：“老建筑……學校西區(qū)那邊有個廢棄的老圖書館，據(jù)說建校初期就在了，后來新建了圖書館就荒廢了，平時沒什么人去，陰森森的，倒是有些鬧鬼的傳聞……地下室的話，每個宿舍樓都有，但都是放雜物的，平時鎖著。”

老圖書館？楚星玄記下了這個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