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駕!駕!滾開!都給我滾開,賤民!別擋我家公子的路!”
一輛由兩匹黑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從城門口疾馳而來,徑直沖向站在路中央的白羽。
“賤種,快滾開!驚擾了我家公子,我打死你!”車夫打扮的年輕人厲聲呵斥,生怕馬匹受驚驚擾了車廂內(nèi)的貴人。
啪!馬鞭重重甩在白羽臉上,頓時一道血痕浮現(xiàn)。
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猛然回神,倒吸一口涼氣,怒視遠去的馬車。
“小伙子,你沒事吧?”一位路人老者拉著白羽的衣角,關(guān)切地看著他臉上的鞭痕。
“沒事,沒事?!卑子鹱焐线@么說,顫抖的嘴角卻出賣了他的強忍。
“大爺,剛才那人是誰?”白羽向老人打聽。
“唉,小伙子,你可別想不開啊。那是我們副城主家的公子,聽說剛從帝都參加什么盛大活動回來。以后你躲著點,他們不至于特地找你麻煩。”
白羽雖失記憶,卻不失理智,明白此刻去找茬無異于以卵擊石,只能將這一鞭之仇默默記在心里。
“謝謝你?!北M管滿心怨憤,白羽仍向這位陌生的老人道謝。
老人擺擺手,背著手蹣跚離去。
我是誰?為什么在這里?白羽找到一個無人的墻角,拼命回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夜幕降臨,又冷又餓的白羽蜷縮在墻角,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清晨,他被腹中咕咕作響的饑餓感喚醒。
一無記憶,二無技藝,三無居所的他,不得不面對一個現(xiàn)實——他成了這座城池中又一個無家可歸之人,一個穿著還算整潔的乞丐。
幾天過去,白羽學(xué)會了在街頭討生活。白日的炎熱和夜晚的寒冷讓他備受煎熬,但更難受的是內(nèi)心的空蕩。
他總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人,不該過著這樣的生活,卻又想不起任何關(guān)于過去的線索。
這日午后,白羽在城南一家茶館外乞討,忽見一群衣著華麗之人簇?fù)碇晃磺嗄瓴趴∽邅怼?/p>
白羽認(rèn)出那正是幾日前用馬鞭抽打他的車夫所護送的那位公子。
下意識的,白羽低下頭,不想惹麻煩。然而命運似乎偏要與他作對。
“哪兒來的乞丐,臟死了!快滾開!”一個隨從模樣的人粗魯?shù)靥唛_白羽面前的破碗,幾枚銅錢滾落在地。
白羽忍住怒氣,默默爬過去撿錢。這時,那位公子哥卻注意到了他。
“等等,”公子哥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我認(rèn)得你。幾天前站在路中央擋道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