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皮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瞧著艾米麗率眾女孩在空地中央翩翩起舞,火焰之刃劃出的火弧與精靈的歌聲交織。這場因奇遇而起的狂歡,恰似他傳奇人生中又一絢麗注腳,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人生如戲自風(fēng)流,奇遇相逢意未休”。
“在想什么?”露娜見身旁的伊莉玬又變回了呆呆的模樣,終于忍不住開口。此刻她們一左一右坐在皮特身后,而皮特早已看得入迷,激動地站起身拍手叫好,露娜這才有機會追問。她太清楚這小女孩的性子,心思藏得深,若不主動開口,伊莉玬就算憋在心里,也絕不會吐露分毫。
伊莉玬輕輕撫摸著法杖頂端的毀滅之眼,那顆始終燃燒的黑紅色球體,竟似與她的心情相通,光芒漸漸黯淡下來。她抬頭望向露娜,聲音軟軟的,卻帶著幾分認(rèn)真:“這次,若我們的實力足夠強大,哥哥下次出門,定會帶我們?nèi)サ?,對不對?那樣我們就不用困在領(lǐng)地里,苦苦等著他回來了?!?/p>
“并非如此?!甭赌刃χ嗔巳嗨念^發(fā),語氣盡量輕松,可心底卻莫名咯噔一下——若當(dāng)初自己的實力,當(dāng)真強悍到能與他并肩,那些年他獨自冒險的日子,結(jié)局或許真的會截然不同,“他只是太執(zhí)著于所謂‘男人的浪漫’,總想著自己扛下所有?!?/p>
“不!”伊莉玬立刻搖頭,眼神格外堅定,望著場內(nèi)灰精靈與雙頭巨猿激戰(zhàn)正酣的身影,神色又漸漸黯淡下來,“他是生怕我們受到傷害,才執(zhí)意只帶那些姐姐們?nèi)?。因為姐姐們實力非凡,絕不會成為他的累贅,可我和你……”
“女孩子就該安安穩(wěn)穩(wěn)等著男人守護(hù),哪怕你將來變得像護(hù)國女神一樣厲害,我也斷不會帶你去冒險?!币恢粶?zé)岬拇笫滞蝗宦湎聛恚瑫r揉著伊莉玬和露娜的頭頂,力道不輕不重,滿是寵溺。
伊莉玬愜意地閉上雙眼,像只小貓似的蹭了蹭;露娜卻被皮特趁機捏住了耳垂,指尖的溫度傳來,渾身瞬間如過電般酥麻。她強撐著清明,趕在自己軟倒之前,一把打掉皮特作怪的手,臉頰早已泛起薄紅。
“為何呀?”伊莉玬睜開眼,滿心好奇地仰著頭追問,眼里滿是不解。
“只因我是這家的一家之主,這灰龍堡領(lǐng)地的大小事,自然我說了算!”皮特大言不慚地拍了拍胸脯,語氣里滿是“霸道”,卻沒半分讓人反感的架子。
伊莉玬瞧瞧皮特,又瞅瞅露娜,再看看場內(nèi)活力滿滿的姐姐們,小臉上突然露出毅然決然的神情,攥緊小拳頭:“那伊莉玬定會拼命努力修煉!總有一天,我不會再成為哥哥的累贅!”她在心里暗暗較勁,誓要在實力上闖出一番天地,好能陪在皮特身邊。
皮特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心中一暖,隨即抬手高聲向場內(nèi)眾人宣告:“大伙聽好了!今夜咱們盡情玩樂,不醉不歸!明日起,就正式開工,建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城堡!你們要是還有啥要求,盡管開口,只要是我皮特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他聲音洪亮,頗有“振臂一呼,千軍響應(yīng)”的豪邁,場內(nèi)瞬間響起一陣歡呼。
“要求?”貝拉與艾米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隨即齊聲開口,“主人還是趕快帶露娜小姐去歇息吧!”
這話一出,全場女孩頓時哄笑起來,目光都有意無意地落在皮特和露娜身上。露娜臉頰瞬間滾燙,狠狠捶了皮特一拳,轉(zhuǎn)身便要躲開眾人的目光;皮特卻一臉茫然,撓了撓頭,完全不明白這些女孩究竟在打趣什么,只覺得莫名其妙。
夜深人靜,狂歡漸漸散去,灰龍堡恢復(fù)了寧靜。皮特與露娜并肩坐在尚未完工的城堡臺階上,抬頭仰望星空,夜色中繁星點點,晚風(fēng)帶著幾分涼爽。露娜輕輕依偎在他肩頭,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很害怕?!?/p>
“小傻瓜,怕什么?”皮特伸手?jǐn)堊∷募绨颍瑢⑺约簯牙飵Я藥?,讓她靠得更舒服些?/p>
“怕失去你?!甭赌妊壑蟹浩鹚F,聲音愈發(fā)輕柔,“雖然我們的靈魂緊緊相連,可每次危險來臨,我卻只能待在領(lǐng)地里等消息,什么都做不了。我們……真的無法成為你的助力嗎?”
皮特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卻又格外認(rèn)真:“傻丫頭!古人云‘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這輩子所求,不過是隨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梢_(dá)成這份隨心所欲,就必須拼盡全力去闖、去拼。在我看來,世上從無‘行與不行’之分,只有‘應(yīng)與不應(yīng)’之別。這次不讓你跟我去,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該去,就這么個理兒!”
皮特從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優(yōu)秀的領(lǐng)主,不懂復(fù)雜的管理手段,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可他卻是個值得所有人信賴的伙伴。干活時,他總是沖在最前面,搬石頭、運材料,從不因“領(lǐng)主”的身份偷懶;女孩們遇到難題,他也會第一時間幫忙想辦法。雖說在常人眼中,這絕非領(lǐng)主該有的行事風(fēng)格,可在這里,沒有“領(lǐng)導(dǎo)”與“小兵”的區(qū)別,只有一群并肩同行的家人。
接下來的日子里,皮特親眼見識到了姐妹們進(jìn)階后的強大實力。雙頭巨猿一掌拍下去,那塊碩大的鈦鐵礦石,便被一股神秘力量碾成粉末,隨后自動飛入它隨身攜帶的空間袋,沒過多久,一塊規(guī)整的鈦合金塊,就能從袋子里取出來,省去了無數(shù)繁瑣工序。
艾米麗她們更是驚喜——竟獲得了操控金屬的能力。這與皮特最初預(yù)想的“改變金屬狀態(tài)”不同,她們只需接觸金屬,便能在一段時間內(nèi)掌控一定體積的金屬,讓金屬變得像自己的手臂般靈活,還能隨意將其變成相同體積的簡單物體,比如鋤頭、錘子,或是用來建城堡的金屬構(gòu)件。如此一來,那些沉重的鈦合金塊,都能“自己跑”到施工點,大大加快了城堡的建造進(jìn)度。
秘銀精靈們的新能力也格外實用——繼承了蝎子的折射天賦,射線攻擊命中目標(biāo)后,會立刻一分為二,繼續(xù)攻擊相鄰的目標(biāo),雖傷害會減半,可只要能量未耗盡,這種分裂便會一直持續(xù)。再加上四階精靈自帶的“傷害加深”天賦,每次折射,后續(xù)的傷害還會層層疊加,實戰(zhàn)中威力驚人。
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新能力的喜悅中,城堡也在皮特別出心裁的規(guī)劃下一天天拔地而起時,皮特卻發(fā)現(xiàn)了異?!切碛姓滟F折射天賦的秘銀精靈,臉上卻始終沒什么笑容,神情郁郁寡歡。
她們時常會停下手中的活,望向亞馬遜森林的方向,眼神里滿是牽掛,干活也總是心不在焉;一向心思細(xì)膩、極少出錯的精靈們,近來竟變得丟三落四,要么記錯了材料的數(shù)量,要么弄混了施工的步驟,狀況百出。
更糟糕的是,這種低落的狀態(tài)還漸漸蔓延開來,塞娜等灰精靈也開始頻繁發(fā)呆,有時會坐在雙頭巨猿的腦袋上,望著森林的方向,一動不動,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她們莫不是有什么心事?”皮特實在摸不透精靈們的心思,只能私下里向露娜打聽,語氣里滿是疑惑。
“你自己去問問貝拉不就清楚了?”露娜白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我又不是精靈,哪能猜到她們心里想什么??偛荒芤恢边@么猜下去,再拖下去,不僅影響建城堡,傳出去還容易落人口實。”
皮特覺得露娜說得有理,當(dāng)即決定找貝拉談?wù)劇惱鳛榫`中的領(lǐng)頭人,定是知道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