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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月祭盟約與心頭軟刺（第1頁）

上回說到，四千海精靈身著華服齊聚甲板廣場，古老莊重的氣息在航母上空悄然飄蕩。他們凝神聆聽世界樹傳來的低語；如水月光穿透碧波傾瀉而下，在廣場上暈染出一片銀藍光暈，精靈們雙手合十，虔誠祈福，恰是“焚香叩拜祈安瀾，月灑清輝滿艦欄”。儀式漸近尾聲時，深海之上陡然浮起一輪璀璨月暈，光暈如靈動水波緩緩漾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那盛景被海精靈們視作月神降下的肯定與祝福。

而廣場一角，皮特正上演著一場“硬核簽約現(xiàn)場”。為了將這些來自無垠海域的海族精靈納入契約，他又得狠狠“放血”——袖子擼到胳膊肘，小臂上還留著幾道淺淡劃痕，桌上插著把閃著寒光的小刀，旁側擺著兩大壺冒著涼氣的月神泉水。海精靈們排成長龍翹首以盼，他卻唾沫橫飛地吆喝：“都給老子排好隊！急什么？爺?shù)难裉旆挪煌?！這平行契約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便宜買賣，簽了穩(wěn)賺不賠！”他拍著胸脯耍起痞勁兒，“別磨蹭了！簽完直接原地升階，比你們苦哈哈修煉千年靠譜多了！這買賣打著燈籠都難找，真是‘一朝締約得進階，何須苦修度千年’！”活脫脫一副街頭練攤的江湖架勢。每簽完一批精靈，他便齜牙咧嘴抓起水壺猛灌一大口，喉結滾動時還不忘嘟囔：“媽的，這回血放得最狠，回頭得讓這幫海精靈多備些貢品，好好給老子補補虧空！”甲板上升階光環(huán)此起彼伏，在月光下交織成一片壯觀的光幕，恍若“光暈疊疊映銀浪，階境節(jié)節(jié)破云巔”。

祭祀落幕時，夜幕已像浸了銀輝的絲絨般鋪滿海面。澄澈的月光穿透航母的水晶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同撒了一把碎鉆，將房間暈染得朦朧而溫柔，正是“月透晶窗篩碎玉，夜鋪滄海裹銀絨”。海族們踏著粼粼波光返回海底家園，喧鬧了一整天的戰(zhàn)艦終于沉寂下來，只有海浪拍擊船舷的輕響，像一首溫柔的催眠曲在夜色里流淌，伴著“潮聲拍艦隨眠起，海客歸波逐月還”的靜謐。

皮特躡手躡腳地推開伊利玬的房門，生怕腳步聲驚擾了這份寧靜。月光恰好落在少女熟睡的臉龐上，勾勒出她柔和的側臉輪廓，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顫動——只是那雙眼眸緊閉時，仍能隱約窺見眼底不同于常人的幽光，那是死亡君主法杖上“死亡凝視”眼珠的印記，也是她曾為他剜去雙眼的證明，藏著“為君剜目換平安，一點幽光記舊年”的深情。

他心頭一軟，俯下身時衣料擦過床沿，發(fā)出極輕的窸窣聲。指尖剛觸到她溫熱柔軟的額頭，印下一個淺淡的晚安吻，手腕突然被一只微涼的小手攥住——那力道不大，卻帶著一股執(zhí)拗的勁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松開。

“皮特哥……別走。”伊利玬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眼尾卻已泛著紅，臉頰像被晚霞染透，連耳根都透著粉，恰似“睡眼初睜含淺淚，桃腮帶粉透耳根”。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黏糊，手指卻越攥越緊，指節(jié)都泛了白，“上次被怪物纏上時說的那些話……我沒忘，一句都沒忘。”她把滾燙的臉往他敞開的衣襟里蹭了蹭，少女獨有的馨香混著海水的清冽撲面而來，“以前總怕你覺得我小、覺得我麻煩，把喜歡藏在心里不敢說?？赡谴握f了之后，心里反倒亮堂了——丹丹是真的好喜歡你??！”

“以前我總拖你后腿，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猛地抬起頭，眼縫里漏出的幽藍光芒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搖晃，像藏著碎星的湖面，所謂“幽光點點隨息動，恰似星河落眼眸”。身上的秘銀緊身衣勾勒出纖細卻有力的身姿，輕輕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我能跟你并肩打怪物了，能幫你擋危險了！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不管是做妹妹、做伙伴，什么身份都行！”

皮特被她蹭得心頭一陣亂跳，下意識想抽手躲開這讓他無措的親近，可瞥見她泛紅的眼角和眼底的執(zhí)拗，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想起她為救自己毅然剜去雙眼的決絕，想起那雙眼“死亡凝視”背后藏著的柔軟，腳步像被釘在原地，滿是“念及昔時剜目意，千言到口又難休”的糾結。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絲，指尖帶著小心翼翼的溫度，聲音放得格外柔：“丹丹，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喜歡你……但更像哥哥對妹妹的那種疼惜?！痹挍]說完，就被她眼里驟然亮起的光刺了一下——那光芒里有委屈，有不甘，還有孤注一擲的倔強，宛若“眼底光燃含委屈，寸心執(zhí)拗不肯休”。

“我不介意露娜姐，也不介意菲菲姐！”伊利玬死死咬著下唇，唇瓣都咬出了紅痕，像頭不肯認輸?shù)男÷梗爸灰芰粼谀闵磉?，看著你、陪著你，我什么都愿意！?/p>

“喲，這悄悄話聽得我牙都快酸掉了?！狈块T“咔嗒”一聲被推開，露娜抱著胳膊斜倚在門框上，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尾卻帶著揶揄的暖意，“皮特，你可真行啊，趁我們不在就偷偷欺負小姑娘？”

菲菲從露娜身后悄悄探出頭，小步跑到皮特身邊，輕輕攥住他沒受傷的另一只手。她的指尖帶著火焰元素特有的溫熱，像揣著一團暖融融的小火苗；眼神卻格外認真，字字清晰地陳述著不容置疑的事實：“主人，玬玬為了你，連眼睛都敢親手挖掉，這份心意比深海最璀璨的珍珠還要珍貴，堪稱‘深海珠玉雖名貴，不及玬玬一片心’。你可千萬不能辜負她的一片癡情呀！”

皮特被三個姑娘圍在中間，左手被伊利玬攥著，右手被菲菲暖乎乎的小手牽著，面前還站著似笑非笑的露娜。他看著伊利玬紅撲撲的臉、露娜眼底藏不住的笑意，還有菲菲眼巴巴望著他的神情，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后背都滲出了薄汗。這場景像極了小時候被鄰居家姐姐們堵著要糖吃，明明是甜蜜的煩惱，卻讓他手足無措，正應了“佳人圍坐情難辨，甜蜜煩憂繞心頭”。

“這、這咋還組團來了？”他干笑兩聲，試圖緩解這微妙的氣氛，“有話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可別動手啊……”

露娜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擰了一把，力道不大卻帶著嬌嗔：“誰要動手？就是想問問你，我們仨都在這兒了，你打算怎么疼我們？”伊利玬立刻跟著用力點頭，眼里閃著期待的光；菲菲也眨巴著大眼睛，掌心的暖意透過肌膚傳來。皮特看著眼前三張各有千秋卻同樣帶著情意的臉龐，突然覺得這溫柔的月光都帶著點“鴻門宴”的意思——月雖溫柔情卻迫，一時不知怎應酬。

欲知皮特在海上戰(zhàn)斗這些天里，陸地上會發(fā)生什么，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