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皮特獲封危機四伏的灰龍堡,又被賜予效忠公主的機會——看似榮耀加身,實則一腳踏入暗流涌動的權力旋渦。滿朝權貴眼底藏著幸災樂禍,只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小子,遲早要葬身灰龍堡的魔物爪下,卻不知一場更震撼的“磚砸權貴”風波,正于莊嚴肅穆的皇家議事廳轟然爆發(fā)!
艾森伯格議員幾乎是連滾帶爬沖到廳前,緋色官袍的下擺沾滿塵土,平日里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亂成雞窩也渾然不覺。他昨夜守在兒子皮埃爾的床邊,看著那腫得像豬頭的腦袋,聽著兒子哼哼唧唧的哀嚎,心都在滴血。此刻他眼中噴火,死死盯著皮特,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啟稟陛下!這個平民昨日無故在皇家學院門口偷襲犬子,今日又在朝堂議事廳當眾磚拍我們父子,不僅致微臣犬子重傷,更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動粗,簡直是有辱皇家威嚴,敗壞朝堂風氣??!”
話里字字泣血,說得聲淚俱下,實則顛倒黑白,把自己兒子先挑釁辱罵的事撇得一干二凈。皮特心中冷笑,眼前瞬間閃過昨日畫面——皮埃爾手指著露娜的獅子耳,嘴角掛著“獸人婊子”的污言穢語,甚至還扯著嗓子辱罵他已故的母親“養(yǎng)出雜種”。自己忍無可忍才揮出板磚,如今這父子倆倒成了“受害者”,真是“惡人先告狀,無恥到家了”!他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肉里,指節(jié)泛白,連呼吸都帶著火氣。
王座上的國王指尖輕叩著鎏金扶手,節(jié)奏緩慢,聽得人心頭發(fā)緊。頭頂?shù)耐豕诜瓷渲抗?,映得他臉上的笑容愈發(fā)莫測:“哦?原來是晚輩之間的小誤會鬧大了。朕說呢,怎么沒說三句話就撩起了磚頭。既然是年輕人的意氣之爭,那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哈哈?!边@笑聲輕飄飄的,卻像寒潭里的冰水,澆得滿朝大臣面面相覷——國王這是打算和稀泥?
艾森伯格瞪大雙眼,額角青筋暴起,像蚯蚓似的突突直跳——國王竟不主持公道?他本以為陛下會治皮特“以下犯上”之罪,沒想到竟是這般態(tài)度!皮特也心頭一緊,他雖不懂宮廷彎彎繞,卻也深知王室向來護短,今日這般反常,只怕不是寬容,而是要“借刀殺人”,把他當槍使!
“決斗!我要和他決斗!”皮埃爾突然從人群里踉蹌著沖出來,頭上的繃帶滲著暗紅的血,半邊臉腫得老高,眼睛瞇成一條縫,活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昨夜被砸得七葷八素,此刻腦子里只剩“復仇”兩個字,嘶吼道:“時間、地點隨便你挑!我要讓你死得難看!”
這話一出,幾個站在后排的貴族子弟忍不住捂嘴竊笑,眼神里滿是輕蔑——在他們看來,皮特就算會兩下拳腳,難道還能在貴族的主場翻了天?決斗場上有的是辦法讓他“意外”身亡!
皮特看著皮埃爾那張腫脹變形的臉,突然想起母親生前常說的老話:“螃蟹總愛橫著走,遲早要摔進泥坑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左手在寬大連袖中輕抖——藏在袖管夾層的第二塊板磚,早已被他攥得發(fā)熱。下一秒,板磚如離弦之箭般飛出,帶著破空的輕響!
“砰!”
一聲悶響,板磚精準砸中皮埃爾的額頭。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兩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鮮血順著青磚縫隙蜿蜒流淌,在晨光下泛著刺目紅光,把潔白的地磚染得狼藉。
“我贏了?!逼ぬ負哿藫坌淇诘幕覊m,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仿佛剛才只是拍掉了只蒼蠅。
艾森伯格當場暴跳如雷,指著皮特的手指抖得像秋風中的枯葉,聲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偷襲者!這是決斗嗎?這是謀殺!”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戒備森嚴的議事廳禁地,皮特竟敢藏著兩塊板磚,還敢在國王面前再次動手!
“您兒子自己說的,時間地點我挑。”皮特聳聳肩,眼中盡是嘲諷,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讓對手隨便選時間地點,這不就是送人頭嗎?我只是成全他而已?!?/p>
這話氣得艾森伯格臉色由紅轉紫,嘴唇哆嗦著,破口大罵:“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村夫!雜種!你母親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不準罵我媽!”
話音未落,又一塊板磚從皮特袖中呼嘯而出,帶著他積攢的怒火,正中老東西的面門!“砰”的悶響震得議事廳梁上的棲鳥驚飛,羽毛簌簌飄落。艾森伯格像被抽走骨頭的麻袋,癱倒在地,鼻子歪了,牙齒掉了兩顆,嘴里還含糊不清地罵著,活像條垂死掙扎的瘋狗。
皮特雙目赤紅,胸中怒火熊熊燃燒,腦中閃過母親在油燈下縫補衣服的佝僂背影——小時候家里窮,母親白天在地里種地,夜里就著微弱的油燈給人漿洗衣服,手上的裂口結了痂又裂開,滲著血珠,卻從未抱怨半句。她常說“做人要堂堂正正,不欺負人,也不能讓人欺負”。如今這對父子竟敢當眾辱罵母親,他恨不得將這兩人挫骨揚灰!若不是費爾南多從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往后拽,只怕他還要沖上去,再砸上十塊八塊板磚,把這對父子砸個稀爛!
“哈哈哈,真是很有朝氣的年輕人啊?!眹醯穆曇敉蝗豁懫?,打破了議事廳的死寂,可那笑容比冬日的寒霜更冷,讓人不寒而栗。他慢條斯理地撫過王座扶手的龍紋,語氣隨意得像在談論天氣:“既然艾森伯格議員父子傷得不輕,那封地的事就這么定了——原打算賞凱恩嶺南郡的三畝地,現(xiàn)在換了,就灰龍堡吧?!?/p>
滿朝大臣一聽,立馬齊刷刷上前勸阻:“陛下不可!灰龍堡乃險地,怎能讓勇士去受苦?”“是啊陛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可國王只是抬手一擺,眾人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艾森伯格父子被侍衛(wèi)用冷水潑醒,當看到地圖上那片被陰云籠罩的灰龍堡山脈時,父子倆竟不約而同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們比誰都清楚,灰龍堡內(nèi)不僅魔物橫行,還流傳著前朝的神秘詛咒,進去的人十有九死,皮特此去,簡直是自尋死路!
而國王那句“賜你向蒂娜公主發(fā)誓效忠的機會”,更如一塊巨石投入深潭,在朝堂上激起千層浪。有人嫉妒得眼紅,覺得一個平民不配得到公主青睞;有人則嗅到了權力更迭的氣息,暗自猜測國王是不是要扶持新勢力;費爾南多望著皮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寒窗苦讀十年騎士法典,夢寐以求能效忠王室,卻抵不過這平民兩記板磚換來的“效忠機會”。
暗處,幾道陰冷的目光正死死鎖定皮特,那是宰相威爾斯安插在朝堂的眼線。一場圍繞灰龍堡、公主效忠的更大陰謀,正在邊境那片陰云籠罩的山脈中,悄然醞釀……
皮特能否在灰龍堡的險地中求生?向蒂娜公主效忠,又將揭開王室怎樣的秘辛?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