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織回稟道。
“只是……奴婢打聽到,明日宴會上,永寧郡主、吏部尚書家的李小姐可能都會到場,她們從前……”
看到云織支支吾吾的樣子,蕭明玉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的名字,她印象中都幾乎沒有打過交道,如何會跟蕭明玉從前有關(guān)系?
“她們跟本郡主從前有過節(jié)嗎?”
云織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地看向了書房的方向,又看向蕭明玉的眼睛,小聲說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謝世子風(fēng)神俊朗……京中不少貴女從前都愛慕謝世子,為此做了不少努力,聽說當(dāng)年說親的都踏破了謝家的門檻呢。可誰都沒有料到一道圣旨,謝世子做了您的駙馬……這些貴女自然是還沒有膽量跟您硬碰硬,只是心中定然是不滿罷了。
“奴婢聽說,李小姐和永寧郡主從前是不屑于參加這種宴會的,可這些日子知道殿下被貶,又在宮中吃了冷待,似乎特意來參加鎮(zhèn)國公府太夫人的壽辰。”
蕭明玉聞言,臉上并無懼色,反而露出一抹極淡的的笑意:
“知道了?!?/p>
聽了這些,蕭明玉心中才慢慢的對這位永寧郡主有了些印象。
她沒被貶的時候是長公主,也很是受寵,但封號是按照規(guī)制來的。這位永寧郡主,跟她這位先前的永嘉長公主,是先皇親封并列的封號。
原主做長公主的時候,永寧郡主有公主脾氣也沒有膽量去壓過她,是處處低她一頭的。
此刻她被貶為了郡主,還不得入宮,也就輩分上大了她一輩,其他的是比不過永寧的,對她來說自然是好好出氣的時機(jī)。
想到這里,蕭明玉對明日的宴會有了大致的把握,隨即突然想到了謝云歸,便緩緩問道:
“謝世子明日要不要去,可有同你講過?”
這兩日還在他告假的時期之內(nèi),按道理是沒什么可忙的。語罷蕭明玉抬頭,心跳隨著呼吸緩緩加快,卻瞧見云織的臉色有些為難:
“奴婢今日親自去問了世子,他說……雖告假在家,朝中之時卻仍舊繁忙,他不知有沒有空?!?/p>
蕭明玉眼瞼下垂,看著桌上的茶盞,淡淡嗯了一聲。
次日清晨,朱門高聳,車馬如龍。鎮(zhèn)國公老夫人七十大壽,京中勛貴幾乎傾巢而出。府內(nèi)張燈結(jié)彩,戲臺高搭,仆從們身著新衣,步履匆匆卻井然有序,儼然是整個京城最喜氣華貴的模樣。
這日蕭明玉到得不早不晚,她昨日特意挑選了一整日,身著一條天水碧的縷金百蝶穿花云錦裙,頭戴一套赤金鑲紅寶石頭面,妝容清雅,氣質(zhì)沉靜,既不失郡主尊貴,又?jǐn)咳チ藦那暗膹垞P(yáng)跋扈。
一路上,云織一直亮著星星眼對她左看右看,最后在她耳邊小聲嘰嘰喳喳:
“郡主殿下,這才對嘛,您從前那妝容是多么雍容華貴啊,自從進(jìn)了謝家,殿下仿佛一蹶不振了一般,來國公府總算是好好打扮了一次,當(dāng)真是讓奴婢眼前一亮呢!”
蕭明玉笑著,沒有回復(fù)云織的話。她扶著云織的手,緩步走下馬車,原本喧鬧的府門前竟有片刻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