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今日席間識禮也就罷了,此刻竟還自罰……
就在這詭異的寂靜中,令箭再次輪轉(zhuǎn),可巧,沒過兩輪,竟又轉(zhuǎn)回了蕭明玉這里。
她神色不變,依舊坦然,甚至帶著幾分輕松,再次舉杯:
“才疏學(xué)淺,再罰一杯?!?/p>
第二杯酒液滑入喉中,她的臉頰已泛起淺淺紅暈??蓱z她前世酒量不如何,這囂張跋扈的長公主倒也只是個草包,才兩杯酒下肚便也有些暈了,她這才有些擔(dān)憂起來。
若是醉酒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御前失儀……
但此刻大家都瞧著她,她便絲毫不露怯,撐著作為郡主的體面。
當(dāng)?shù)谌屋喌剿纸硬簧蠒r,她已伸手去拿酒杯,動作依舊從容,只是手已經(jīng)有些抖了。
就在這時,侍立在她身后的云織,借著為她整理裙擺的姿勢,極快地將兩枚揉成小團(tuán)的紙條塞入了她虛握的手心。
蕭明玉指尖一顫,面上不動聲色。
拆開之時,那字跡,一份清峻挺拔如松,明顯是謝云歸的;另一份飄逸灑脫,帶著些許恣意,她卻認(rèn)不得。
她心中五味雜陳,有細(xì)微的感動。
可她若用了這紙條,或許能解一時之困,但……
她微微抬眼,正對上御座之上,蕭景昭那雙不含溫度的眼眸。
他看似隨意地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實際上卻是等待蕭明玉做出反應(yīng)。
蕭明玉心頭一凜,隨即釋然。
她迎著皇兄的目光,極輕地?fù)u了一下頭,指尖松開,任由那兩張紙條悄然滑落,隱沒在厚重的衣褶間。
隨即她再次執(zhí)起酒杯,聲音清晰,帶著一絲酒后的微啞,卻異常堅定:
“本宮認(rèn)罰。”
第三杯酒飲下。
席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