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禮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憐惜,那時候他故意板起臉,逗他道:
“誰說我弟弟配不上?你是我們鎮(zhèn)國公府的嫡子,身份尊貴,模樣也好,日后你看上哪家貴女,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哥哥都能想辦法幫你娶回來。”
徐明軒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去,小聲嘟囔:
“可……可殿下比月亮還遠(yuǎn)呢……”
徐明禮被他這話逗笑,又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語氣帶著作為兄長的引導(dǎo),緩緩道:
“既然知道遠(yuǎn),那便不要強求。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未必就一定要得到??粗桨蚕矘?,肆意飛揚,不也是一種心意嗎?”
他頓了頓,想起弟弟口中那個總是囂張跋扈的長公主,眼神冷了一瞬,聲音帶笑,眼睛中卻不帶笑意,補充道:
“殿下荒唐,名聲也……但待你倒是確實不同,總護(hù)著你。”
徐明軒用力點頭,眼中閃著光:
“嗯!我每次闖了禍,都是殿下幫我擔(dān)著,她雖然總罵我笨,還捉弄我,可從不會讓別人欺負(fù)我,有什么好的也都會想著我。”
徐明軒提到長公主時,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中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依賴與崇拜,徐明禮看著笑了一下,攬過弟弟的肩膀,與他一同靠在窗邊,望著窗外搖曳的荷影:
“所以啊,把這份心意好好收著便是。看著她嫁得良人,日后過得幸福,你也就安心了。何必自尋煩惱?你可是我們鎮(zhèn)國公府的嫡子,要什么貴女沒有?”
他見徐明軒依舊有些悶悶不樂,便故意嘆了口氣,玩笑道:
“真羨慕你啊,你再看哥哥我,至今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爹娘都快把我催死了,罵我是不是要出家……不過……說不準(zhǔn)哪天看破紅塵,真要去做和尚了呢!”
“噗——”
徐明軒果然被這話逗得笑了出來,方才的愁緒散了大半,他捶了兄長一下。
“哥你胡說什么呢!你要是去做和尚,爹娘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但少年的心思單純熱烈,絲毫也不摻雜質(zhì),困惑歸困惑,他卻從未把蕭明玉當(dāng)做自己勢在必得的囊中之物。
徐明禮此一番真誠的開導(dǎo),倒是真讓徐明軒少了許多煩憂,眼神清亮起來。
“那便……讓殿下繼續(xù)做天上的月亮吧,我就在底下望著她,也能過得開開心心的。”
語罷,兄弟倆笑作一團(tuán),金色暖陽透過窗欞,灑滿一室溫馨。
而時過境遷,此刻徐明軒卻在那個當(dāng)初開導(dǎo)自己的兄長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完全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