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鎮(zhèn)元子慌亂之際,突然間,四面八方涌出了一個個身影。這些人都是來自紫霄宮的客人,他們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將鎮(zhèn)元子團團圍住。
鎮(zhèn)元子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些人之中竟然有冥河老祖。只見冥河老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嘲諷地說道:“還說什么紅云的至愛親朋呢,就這?”
鯤鵬一本正經(jīng)的喝道:“殺紅云也有你的份,要不是你撇下紅云,加上紅云怕連累你這才獨走洪荒,被我等圍殺!你做了什么?你有回頭救他嗎?“
。。。。。。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指責和喝罵,將心驚膽戰(zhàn)的鎮(zhèn)元子震懾的失了神,但是也正是這樣的喝罵,讓他知道自己為什么在洪荒沒有朋友,只能一個人經(jīng)營著五莊觀,在一處犄角旮旯里面自娛自樂。
就算三山五岳的散仙明面上都稱自己什么地仙之祖這樣的虛名,背地里連走動都少。老君雖然在一些大事上也沒有短了自己的體面,但是就是仿佛永遠隔著一層一樣,不親近。就拿這次要地書來說,搞得那么正式又不容拒絕,甚至用上了危險的暗示,這哪里是老君平常所為。看老君寵兒子一樣寵著的帝辛,何時見他對帝辛有過任何的疾言厲色?帝辛闖禍了,哪一次不是老君任勞任怨的給帝辛擦屁股,擦完就完了?沒有,擦完還要聞一下,將道理掰開了給帝辛喂到嘴里,要是帝辛犯渾,老君也是寵溺的罵一句混小子,笑得菊花都開了。
還有他的結(jié)拜兄弟,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在老君那里耍潑多少次,你見老君如何了?聲音都不敢大一些。還有老牛,都打上天庭了,搞得天庭到處殘垣斷壁的,但是最后老牛被委以重任,更是跟著猴子混了不少好處!到我這里比之陌生人都好的有限,雖說不上防備他,但是重要決策都不能參與的只有他和冥河。而他和冥河二人正是洪荒兩只老鼠一般,真心說起來都是人人躲避的存在。被這么多人圍著圈罵,終于讓自我催眠失效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不受待見的存在,究其原因和紅云隕落干系甚大。
在爭搶蒲團的時候,紅云善心發(fā)作將位置讓了出來,菩提見二圣無賴,心中對于紅云安坐蒲團心中也是有些算的吧?總之作為紅云最好的朋友當時沒有出面力挺已經(jīng)失了分寸。講道結(jié)束因為蒲團引起的糾紛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了,當時自己是怎么做的,倒是沒有直接丟下紅云不管,但是分開后也就再也不關(guān)注明顯已成為攻擊目標的紅云本身就是錯的。
什么被蒙蔽天機?什么被其他勢力牽制?鎮(zhèn)元子知道,當時紅云讓出蒲團引發(fā)眾怒,下場能好到哪里去?當時分開是不是就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罷了。要是當時選擇和紅云聯(lián)手,對戰(zhàn)冥河和鯤鵬,又能差到那里去呢?冥河離了血海能對抗自己嗎?沒有冥河暗算,鯤鵬就是拿著混沌鐘又如何奈何得了紅云呢?當時自己是不是因為紅云沒有將蒲團讓給自己而有意為之呢?
鎮(zhèn)元子開始了問心,一再深入得問自己!后面紅云被圍殺后,自己是什么一種心態(tài)呢?是真的想為老友報仇嗎?冥河一直在血海,自己幾時真的不顧一切打過去過?鯤鵬巫妖量劫后背叛妖族,那是眾叛親離的下場,自己為什么沒有去痛打落水狗呢?說到底,自己宣揚的那些或者假裝堅持的那些真的存在嗎?
鎮(zhèn)元子又想到剛才那么痛快的擊殺紅云,那是如何的一種心態(tài)呢?就算明知對方是假的,剛才出手可曾留有一分情面?自己又是如何那樣決絕的判定那是假的呢?傳聞那場圍殺最終讓紅云逃得一絲本源而沒有徹底隕落,自己就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哪怕有一分的猶豫!自己就像生怕被紅云直接揭穿自己那樣的心虛,恨不得立刻、馬上殺了對方,只讓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紅云永遠活在自己心中,那樣他還能堅守自己立的人設。
心魔大陣由于鎮(zhèn)元子的進入,變得極為活躍起來,之前陷入其中的一個羅睺分身被這樣的動靜驚醒了,隨著這些動靜開始朝著鎮(zhèn)元子靠近起來。
鎮(zhèn)元子孤獨的站在那里,身邊沒有任何生靈的影子,只有鎮(zhèn)元子越來越是血紅的眸子和逐漸癲狂的叫聲,期間邏輯混亂,歇斯底里,一會是自己的聲音,一會是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亂哄哄的一個人演出一部劇的既視感。
羅睺分身見此,摸著下巴說道:“鎮(zhèn)元子的資質(zhì)還真是逆天啊,這么短時間就進入問心之境,比諦聽那有著地藏佛性外掛還要短,真是浪費了!“
羅睺自以為他的話此刻的鎮(zhèn)元子在陷入問心境界的時候無法探聽,實際上,羅睺分身的話語卻是猶如洪鐘大呂一般在鎮(zhèn)元子的耳中轟鳴著,將他心中還要自我催眠和胡攪蠻纏的心思堵的徹徹底底,那是一條縫也沒有留,讓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卑劣和無恥!
隨著羅睺分身話語的點醒和鎮(zhèn)元子問心的一再推進,之間原本歇斯底里的鎮(zhèn)元子終于逐漸安靜下來,再不見任何的癲狂和胡言亂語。只見鎮(zhèn)元子得道一般,先是震散頭頂蓮花冠,絳紫色的道袍也朝著藏青色轉(zhuǎn)變,腳下的云履也變成普通的草鞋,拂塵短時間內(nèi)像是耐不住時光的摧殘變得稀稀落落,最后只余一個干枯褪色的手柄,并鎮(zhèn)元子尊而重之的攏在懷里。
鎮(zhèn)元子嘴唇開始緩慢動著,最開始聲音不顯,最后卻是聯(lián)通了地道一般,聲音逐漸大了起來,響徹整個心魔大陣,之后是整個地府,最后突破地府限制在整個洪荒想起。就算安坐兜率宮的老君也聽道鎮(zhèn)元子的成道之言。
“真人之息以蹱,眾人之息以喉……其嗜欲深者,其天機淺!”
“眾生所以不得真道者,為有妄心?!?/p>
“德者,成和之修也。德不形者,物不能離也……”
。。。。。
隨著鎮(zhèn)元子道音的不斷傳播,心魔大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開始不斷衰減,這樣的變化被地藏感知,不由的大喜,說道:“地道鴻福,得此機緣,后土娘娘……”
心魔大陣中的羅睺分身被道音瓦解,最后撇嘴說道:“好個鎮(zhèn)元子,機緣如此逆天!”
老君聽著道音,掐指推算一番,立刻傳下法旨,著天庭立刻安排‘黃庭大會’,并派出浩大的儀仗隊去往地府迎接成道的鎮(zhèn)元子回天庭,如對方不來,則此儀仗隊全權(quán)交給鎮(zhèn)元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