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最終漸漸消散時,老君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然而,他并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而是毫不猶豫地繼續(xù)在周身的空間中刻畫起更多的防御陣法。
這些防御陣法層層疊加,如同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將老君緊緊地包裹在其中。每一層陣法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由無數(shù)道神秘的符文交織而成,散發(fā)出強大的能量波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君身邊的防御陣法越來越多,越來越復(fù)雜,而他幻化出的武器虛影也越來越多。這些武器虛影在空中飛舞,如同一群兇猛的巨獸,讓人望而生畏。
老君緊咬牙關(guān),苦苦支撐著這一切。他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但他卻渾然不覺。他甚至不惜將這具分身最后的本源都拿出來,只為了施展那強大的“無中生有”神通。
這門神通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和本源,但老君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手中,然后猛地一揮,一道巨大的光芒從他手中噴涌而出,如同一條咆哮的巨龍,徑直沖向那未知的敵人。
不僅如此,老君還毫不猶豫地吞下了一顆金燦燦的金丹。這顆金丹是他多年來煉制的寶物,其中蘊含著無盡的藥力和能量。吞下金丹后,老君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涌動,但他的臉色卻并沒有因此而好轉(zhuǎn),反而變得更加蒼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老君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的雙眼也漸漸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也許是他的手段已經(jīng)用盡,也許是他的法力和本源都已經(jīng)枯竭,無論如何,老君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最終,他宛如一個在深山老林里閉關(guān)苦修的武夫,渾身毛發(fā)雜亂,衣衫襤褸,仿佛被歲月遺忘。他深深地隱匿在血玉之中,宛如與世隔絕。
老君,本是太上老君的善尸,更是他在三十三重天之外布下的唯一后手,肩負著守護整個三十三重天的重任。他原以為自己歷經(jīng)千辛萬苦,已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然而眼前的變故卻讓這位太上善尸都深感自身的渺小與無力。
他不禁開始自我質(zhì)問:“這所謂的量劫究竟是什么?我是否還能承受如此規(guī)模的量劫呢?”在他的記憶中,封神量劫和西游量劫與之相比,簡直微不足道,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即便是他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過的巫妖量劫,與眼前的量劫相比,也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之上。
若要說有哪個量劫能與之勉強抗衡,或許唯有那龍漢量劫了,但即便是龍漢量劫,在強度上顯然還是稍遜一籌?。?/p>
老君暗暗叫苦:“幽淵族到底是什么存在?鴻鈞真的是幽淵族嗎?黑影到底是不是羅睺?羅睺是不是也是幽淵族?“
老君神態(tài)越來越頹廢,再也不是成天笑呵呵的小老頭了,此刻的他有種萬念俱灰的即視感,腦海中咆哮著:“父神!你到底招惹了什么樣的存在,本尊謀劃萬古,到頭來難道是笑話嗎?還是,本尊真的消失了嗎?洪荒大陸重組了,月亮也重組了,連老君也無法推算三清的下落,難道真的和鴻鈞同歸于盡了?這不是太上的行事風(fēng)格,沒有后手,就算我自己就是太上善尸,我都不信!可是為什么?強敵永遠殺不完,劫數(shù)永遠耗不盡?為什么?“
老君就要倒地的時候,似乎被黑影感應(yīng)到什么,黑影就要出現(xiàn)在天幕的前一刻,原本還頹廢喪氣的老君竟然邁步走出血玉。一個和進入血玉之前一樣仙風(fēng)道骨的笑瞇瞇老頭一出現(xiàn),神色就變得很厲起來,對著黑影說道:“羅睺,看來,殺你的人來了!“
黑影見老君依舊氣態(tài)如常,像是被耍了一般,又再一次消散,老君這次不依不饒,喝罵道:“堂堂魔主,藏頭露尾,真是不當(dāng)人子!“,罵完,摔袖進入血玉,在進入陣法后又頹然坐下,此刻的老君是崩潰的,三清拼掉的鴻鈞在此刻算的什么?雖然還沒有直面敵人,他就有了注定失敗的宿命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因此,老君丟掉手里的拂塵,打坐靜誦道德經(jīng)去了。
在蛋殼之外,當(dāng)那12顆金丹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撞擊在蛋殼上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后,整個場面都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那12顆金丹和文明碎片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以驚人的速度在蛋殼之上迅速移動,它們彼此之間相互呼應(yīng),快速地組成了一個正、反兩個正三角交錯組成的圖案。
然而,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除了最后一枚出現(xiàn)的金丹穩(wěn)穩(wěn)地定在蛋殼之上外,其他11顆金丹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位移和懸空。這使得原本規(guī)整的圖案瞬間變得有些奇怪,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了一般。
面對這一突發(fā)狀況,禮器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它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以一種決然的姿態(tài)猛地砸向蛋殼。這一擊猶如重錘一般,直接將11顆金丹硬生生地嵌入其中,原本有些扭曲的圖案也在這一瞬間被徹底糾正,變得板板正正。
隨著最后一件禮器的落下,整個蛋殼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緊接著,禮器開始噴薄出各色的文明氣運,這些氣運如同絢麗的彩虹一般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威武的巨龍,然后如洶涌的洪流一般朝著各自的金丹和文明碎片涌去。
就在這壯觀的景象中,又一聲清脆的“當(dāng)”聲響起,仿佛是某種信號的觸發(fā)。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接連不斷地傳來,每一聲都如同晨鐘暮鼓一般,在空氣中回蕩。
最后,當(dāng)?shù)诰怕暋爱?dāng)”聲響起的時候,蛋殼突然朝內(nèi)凹陷,一個剛好可以容納禮器出現(xiàn)的通道赫然出現(xiàn)在蛋殼之上。禮器大鼎擺正身形,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四平八穩(wěn)的在通道外恭敬的端正起來。就像要進入孔廟的大儒一般,恭敬又謙卑。甚至鼎內(nèi)還出現(xiàn)三根巨大的降香,只不過降香是由文明碎片組成的,三顆金丹處于降香頂部,一道道文明氣運散成的香霧朝著通道內(nèi)飄蕩而去。
最高禮器投影停留許久,最后在緩緩的朝著通道飛去,動作時大鼎依舊四平八穩(wěn)沒有一絲抖動,速度保持勻速,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慢變化,降香的煙霧也沒有一絲會因為自身的移動導(dǎo)致形狀出現(xiàn)亂流,依舊和沒有移動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