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闖了大禍的鯤鵬此刻安靜如雞,默默的跟在帝俊的分身身后,至于前面瘋狂加速的太一,鯤鵬連直視都不敢!
說起來所謂的星力攻擊陣法也不能說失敗了,只能說不完善,其中的禁忌很多。但是鯤鵬和大妖之間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干,完全沒有任何的預(yù)案不說,純粹的玩命去練。星力收集和星力釋放并不是一回事,收集基本上是星力旗的本命,沒有什么顧忌。但是釋放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現(xiàn)在整個妖族能真正做到對于星力收放自如的有且只有周天一人而已,其他的只要接觸星力就會被肉身吸納來強化肉身而已。
鯤鵬的設(shè)想是將星力旗背在身后,或者拿在手中,直接用星力旗來收放星力,至于操作的功法鯤鵬開始天馬行空的在星力旗上刻畫不同的星圖來實施,并開始有模有樣的觀測星圖,定下了二十八星宿,一百零八星圖的粗略框架便草草的將星圖刻畫出來,并自己試驗之下得到了一定的成效。
但是他只是試驗了其中極少的一部分,況且他觀測的星圖也是錯漏百出,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鯤鵬施展星力旗的時候那是得心應(yīng)手,如臂屈指。偶有所得的妖師對此那是得意的不行,更是在以往視他為小丑的妖王的一再吹捧之下,將他的所得故作高深的就宣揚了出去。
在天庭上布陣的時候,因為有周天暗中協(xié)調(diào)星力,倒是沒有弄出多大的亂子,最多不過是施展不出來星力這樣的小事,但是隨著布陣的數(shù)量持續(xù)增加的時候,周天已經(jīng)開始預(yù)感到不妙,正要去找太一商量的時候,洪荒的一場泯滅的大禍已然發(fā)生,周天追悔莫及的和太一如實相告,太一感應(yīng)到帝俊的異動開始心急如焚,舍了周天便直奔妖師殿,拎著鯤鵬就朝著帝俊趕去,為的就是在這次變故之前,雙方都能夠找出一套說辭,化解可預(yù)見的大亂。
誰知道,帝俊的分身也是急切間朝他奔來,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們朝洪荒飛馳而去,太一預(yù)感到事情可能比之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便是舍了鯤鵬開始推演起來,更是一道分身化出,直接朝著八景宮而去。
鯤鵬自從見到帝俊的分身開始就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起來,半是推卸責(zé)任,半是語無倫次起來。帝俊此刻全身心都在洪荒,對于鯤鵬的自言自語如何聽得進去?但是感應(yīng)中不斷出現(xiàn)的十二祖巫開始一次次敲打著他的心理防線,帝俊的神色開始越發(fā)的不耐起來,雖然未發(fā)一言,但是鯤鵬的聲音還是像是旋了聲量旋鈕一般,逐漸消音。
去到八景宮的太一分身并沒有尋到太上,童子言說太上自從上次三方聚首之后就離開八景宮,至今未歸。焦急的太一不再耽擱,開始去找通天和元始,但是一推算二者的行蹤,頓時呆立當(dāng)場。通天無論是本體還是分身都在洪荒,除此之外,太一并無法推算到他們的具體落腳點,至于元始卻是深處祖巫的核心區(qū)域之中,此刻絕難擅闖,不然恐怕又要鬧出更大的禍亂。
太一的分身自解,直接回轉(zhuǎn)本體,但就這一操作的損失,沒有千年的時間,太一絕難恢復(fù),但是情態(tài)如此,太一也只能如此!因為三清遍尋不著,留給他的時間和回轉(zhuǎn)的余地只怕已經(jīng)不多,太一必須趕在帝俊之前到達現(xiàn)場,不然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帝俊的分身感應(yīng)到自己前方的太一身形踉蹌一瞬,又看到太一嘴角滲出來的血絲,頓感不妙,便是將鯤鵬落在身后的事情拋開,全力趕上太一,開始自主運起陣法給太一穩(wěn)固傷勢。太一將找不到三清的事情一說,帝俊狠狠的說道:“二弟為何如此,即便沒有三清作保,我等還化解不了此事不成?你且專心恢復(fù),其余的為兄自有計較!”
說完不等太一回復(fù),太一感應(yīng)中的帝俊開始猛然加速,已經(jīng)離帝江的距離又近了許多。太一驚聲道:“大兄,不可!今番事由皆是因我妖族而起,不可強為!切記!切記!”
帝俊的分身對此模棱兩可,只是真身的速度越發(fā)的猛烈起來。這讓太一心中的那股無名的不安開始突破閾值,對著大兄的分身怒吼道:“大兄,你給我停下,難不成你真的要將妖族代入到三族禍亂的主角之中去嗎?你給我,停下??!”
帝俊的分身也很干脆,直接在太一的面前自解,讓太一渾身的氣勢如同戳破的氣球一般,徹底萎靡下去,甚至連疾馳的速度也是大降,身后的鯤鵬滿腦子的漿糊直直的朝著他就撞了過來,要不是太一最后時候點出一指來了一個以形換位,只怕單單這一撞就能讓他傷上加傷,可這對此茫然不知的鯤鵬,太一直接就氣笑了,笑得有如夜梟。
鯤鵬渾身機靈的降低速度,怯懦的靠近太一,卻見對方對自己無喜無悲的眼神中,一片木然,直道算是徹底將太一給得罪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轉(zhuǎn)頭朝著帝俊的位置飛馳而去。他怕沒有帝俊在場,太一下一刻能將他活活打死,那種刀人的神眼,他懂!
太一沙啞的長嘯一聲,返身回天庭去了,即便他此刻趕到現(xiàn)場,就帝俊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他知道他什么也改變不了,雖然不明白帝俊為何如此,但是他知道,這其中肯定存了自己不能將太上預(yù)警的內(nèi)容不能完整說出來的因由一般因素在,那么,他只能回轉(zhuǎn)天庭,穩(wěn)住一切。太一回轉(zhuǎn)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逐漸背道而馳的距離在帝俊的感應(yīng)中是那樣的清晰,清晰到帝俊知道太一已經(jīng)有所感悟,知道自己可以放開手腳去實施心中的計劃了。
鴻鈞想要按照他的節(jié)奏來主導(dǎo)洪荒,那么他就要做那個掀翻棋盤的那個人,只有將一切節(jié)奏真實的納入自己的掌控之后,妖族或者說洪荒生靈才有一絲打破桎梏的可能,為此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自己就是那個代價夠不夠?
帝俊很快出現(xiàn)在帝江和其他祖巫的面前,看著一個個站立在洪荒大陸的深坑之中的巫族,帝俊很快見禮,敵將對于懸在自己頭頂?shù)牡劭∪绾文軌蛏龊酶??即便是八景宮的那一場情分也在具空不落的帝俊這般施禮的怠慢中徹底消耗干凈。
帝江沒有抬頭,反而一步步利用空間法則將自己和自己的十一位兄弟抬升到和帝俊登高的位置,更是一步步踏前走到躬身行禮的帝俊面前說道:“妖皇!你是來給我們一個解釋的嗎?我等很想知道,屠滅我巫族部落,你等究竟意欲何為?”
帝俊對著冷若冰霜的祖巫們,聽著冷若冰霜的質(zhì)問,直起身子指著坑洞說道:“你的部落和我的部族一并消失于此,此來只怕都需要一個解失,無論你我!”
帝江愣住,幾個意思?他們部落化為坑底之泥,你們還來問我要解釋?欺巫太甚!
洪荒大陸坑洞外,被這樣變故的動靜驚擾的妖族和附近的巫族開始如同兩股洪流一般,在帝俊和帝江見面之后,開始在坑洞的邊緣開始匯聚,一直夾雜而居的兩族交錯著將坑洞邊緣圍得水泄不通。并不完全明白其中因果的兩族的普通族人,雖然經(jīng)歷長時間的和平共處,見到懸在半空之中的兩族高層,清晰的感知到兩方的劍拔弩張,開始自發(fā)的尋找同族,并紛紛聚合在一起,一個涇渭分明的巫妖兩族的陣營就此在坑洞的邊緣成形。
至于后面匯聚而來的族人也是收到命令一般,條分縷析的將自己和對方分的明明白白,兩族對壘的局面就此成形,疊加!最開始是因為巫族群居的特性占了上風(fēng),越來越多的巫族出現(xiàn),將坑洞邊緣本就不多的位置占去七成,但是洪荒最多的是什么?當(dāng)然是妖族,很快這樣的態(tài)勢隨著妖族的四面八方的匯聚,將坑洞邊緣的位置反而搶過來不少,并達成一種五五分的態(tài)勢,之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將巫族徹底擠出坑洞邊緣。
巫族從最開始的優(yōu)勢到現(xiàn)在被徹底碾壓的劣勢,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帝俊強勢的指著坑洞質(zhì)問道:“帝江!妖族一個族群的陷落,具體發(fā)生了何事?你是第一個進入此地之人,還望你不要有半分隱瞞才是!”
帝江那是巫族???說沒腦子是罵人,但是他們是真的沒腦子好不好!不多的情感都被隨著靈魂的自斬給斬沒了,現(xiàn)在你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的族人死的無聲無息,作為他們的頭人或者說首領(lǐng),此刻只有為他們報仇一個選項,今日要是沒個說法,他就打,打出一個說法才是!
帝俊在八景宮贈禮仙材的事情在族人的血肉面前什么都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帝江不接口對方的質(zhì)問,只是應(yīng)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明了,那么既然如此,做過一場便是,我倒要領(lǐng)教妖皇的高招,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