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話才剛剛出口,那些憨貨們就像被驚擾的蜂群一樣,突然間變得躁動不安起來。他們一窩蜂地涌向多寶,全然不顧多寶的感受,甚至差點(diǎn)將他撞倒在地。緊接著,他們又開始了你推我搡、爭先恐后地飛奔起來,仿佛多寶的話只是一個信號,而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盡快逃離這里。
多寶看著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場景,心中一陣無奈。他趕緊按住自己那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臟,生怕它會因?yàn)檫^度激動而蹦出來。同時,他在心里暗暗咒罵道:“這幫沒良心的家伙,真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你們!”
盡管心中有萬般不情愿,但多寶還是咬了咬牙,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憤怒和疲憊,繼續(xù)邁著沉重的腳步追趕著眾人。他的步伐越來越快,與那群家伙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縮短。
好不容易,多寶終于快要追上他們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希望。然而,就在離埋骨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那幫家伙竟然像是察覺到了多寶的逼近,突然間又開始加快速度,再次拉開了與多寶的距離。
多寶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diǎn)燃。他暗暗發(fā)誓,等有機(jī)會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幫家伙,讓他們知道截教大師兄的厲害!
可是,眼下他也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然后掐訣施展出一道法訣。只見原本隱藏在山谷中的幻境,就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眾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尸身,多寶更是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嗷的一嗓子就哭出聲來。他一邊哭,一邊喊著三霄的名字,然后像發(fā)瘋似的朝著那些尸身飛奔而去。
看到多寶這副模樣,這幫子憨貨們頓時就像輸了比賽一樣,氣憤得難以自持。他們的哭喊聲此起彼伏,仿佛要沖破云霄一般。有的人爭著向前沖,有的人則跑著、跳著,最后竟然像失去了重心一樣,滑倒在地,跪倒在尸身前面。
這些人哭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哭得那叫一個摧心裂肺!他們的哭聲在夜空中回蕩,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從晚上一直哭到白天,又從白天哭到晚上,似乎永遠(yuǎn)都不會停止。
就這樣,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拜過每一具尸身,也不知道究竟哭了多長時間。終于,當(dāng)眾人最后哭到三霄尸身面前時,云頭上的三個小姑娘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了。
只見這三個小姑娘一臉?biāo)懒怂懔说谋砬?,脾氣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她們,此刻更是怒不可遏。眼看著多寶就要上前抱住其中一個來抒發(fā)感情,三只秀拳如雨點(diǎn)般砸向多寶,打得他的眼睛和鼻子高高腫起,同時嘴里還不停地喝罵著:“大師兄,你就是這樣教導(dǎo)師弟的嗎?我們在天庭都成了笑柄了!你給我去死吧!”
多寶心里苦,多寶不說,硬挺著將三人箍在懷里,低聲的嗚咽起來,還準(zhǔn)備動手的三人這才停下動作,反將多寶抱住,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多寶叛教的安排她們是知道的,因此,對于忍辱負(fù)重的多寶心中倒是愧疚更多,因此,柔聲安慰起來。
至于埋骨之地的師弟們見多寶不見了,又見云頭上的情景,一個個本來就哭紅的眼珠子現(xiàn)在更紅了,一個個翻身上了云頭,就要將多寶拉開!一聲嬌喝傳來:“放肆!”
這是碧霄的聲音,頓時一個個的噤若寒蟬,與在多寶面前不同,眾師兄弟中就沒有不怕三霄的,尤其是碧霄,這位姑奶奶好是真的好,兇殘也是真的兇殘。惹師尊都沒事,惹了這位姑奶奶,一套授業(yè)療程,保證一個個的鵪鶉一樣。碧霄那淬了毒的嘴,能將一個個眼高于頂?shù)牡茏咏逃缴蝗缢?,甚至懷疑妖生?/p>
眾人的安靜讓多寶喝了蜜一般,甚至用眼神向三霄告狀,被多寶眼神掃過的一個個寒毛倒豎,乞求的眼神那是怎么也攔不住。好在多寶委實(shí)心疼他們,做做樣子教訓(xùn)一番后才和三霄降下云頭。
之后天庭的截教弟子一個個約好了一半來到金鰲島,原本一桌席面開始變成兩桌,之后是三桌,四桌……等多寶和三霄等人交流完畢的時候,整個埋骨之地熙熙攘攘的無數(shù)席面。有地府的佳釀、天材地寶,有天庭的仙桃、美酒、甚至老君的金丹,有人間的醪糟、珍饈。杯盤之中皆是歡笑,酒樽倒翻全是情誼,一時間沸反盈天。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鬧得太過厲害了,帝辛也得到消息親率人族趕來,獻(xiàn)上更多天庭美食和仙珍,宴會的氣氛很快到達(dá)高潮,之后更是一浪高過一浪。葉文箏也是此時到的,見到碧霄的時候,也許是絕地通天事情有過細(xì)微的交集的緣故,二者一見如故,聊的天南海北的,家長里短的,漫無邊際的。
之后葉文箏見到如來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如來師兄,不知道波旬大魔王可是確有其事?其中末法時代的描述倒是有些門道,還請師兄解惑!”
這桌宴會在場的多寶、三霄、帝辛等人都停下杯盞,也是饒有興趣的望向如來。要知道葉文箏作為后世之人,更是透露了一個慘淡的未來,她如此鄭重的一問,在場眾人就沒有一個不豎起耳朵聽的。
如來先是和葉文箏見禮,然后說起成佛的事情。當(dāng)時被西方二圣在萬仙陣中強(qiáng)行擄掠而去,多寶得了授意又是帶著一票人馬算是半主動得投靠西方教。二圣哪里肯輕信于他,等他再次有記憶的時候已經(jīng)在一處只有兩棵樹的特異之地。
多寶當(dāng)時等同于被囚禁的狀態(tài)下,被二圣聯(lián)手開始度化,由于大師伯早有預(yù)計,針對性的傳給他一套功法可以在度化時保留最后的一絲本心。誰知道二圣明面上在萬仙陣中占盡便宜,實(shí)質(zhì)上本身能力的限制導(dǎo)致二者付出的代價也是超出預(yù)計。再加上三清演他們,有意無意的給他們上難度,最后度化的時候收尾就很不干凈。尤其是有那么一刻,多寶明顯感應(yīng)到度化戛然而止,使得多寶在被強(qiáng)行轉(zhuǎn)化功法后本心殘余極多。按照多寶本來的性子,那是要多看不起二圣就有多看不起,因此,成佛后就遵從本心做出指天畫地的動作,更是發(fā)聲說出“天上地下,唯我獨(dú)尊”的話來。
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時二圣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隕圣丹反噬,不得不躲起來或者已經(jīng)寂滅也說不定,才會對多寶的僭越,聽之任之!局面一下子就打開了,因此,明面上老君對西方教再無更多的算計。
正在多寶志得意滿的時候,更是為了打壓西方教的本土勢力,招來諸佛在雙生樹下來了一次長達(dá)三年的傳法大會。大會期間將本土勢力中心智不堅(jiān)者的佛心破去不少,私下將打壓地藏的手段不但全停了,甚至在這次傳法大會上大肆宣揚(yáng),并在地藏的佛法基礎(chǔ)上創(chuàng)立了所謂的大乘佛教,將本土勢力的根基挖的干干凈凈。
對于心智堅(jiān)定的那一部分,則是在職位上使勁提拔,將實(shí)權(quán)慢慢過渡到三教弟子手上,更是敕封二師伯的副教主為過去佛,變相將心智堅(jiān)定之輩看管起來。一切進(jìn)展的都比較順利,手段頻出的多寶見到成效也是欣慰不已。之后傳法大會結(jié)束,進(jìn)入短暫休整的多寶屏退所有人,本打算逛一逛雙生樹園的時候,卻是魔氣大起,倒是有一個自稱波旬的人來到多寶面前,但是波旬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還真的沒有記憶。只知道當(dāng)時多寶接續(xù)上的記憶就是已經(jīng)在孔宣的肚子里了。
孔宣惡趣味十足的要求多寶從糞門出去,多寶那是打死也不敢,最后打了個商量,從孔雀后背殺了出來,孔宣身具鳳主血脈,這點(diǎn)傷基本算得上毛毛雨。多寶為了還人情就尊孔宣為佛母,敕封為佛母孔雀大明王,將孔宣抬得極高,這也是如來回歸金鰲島,孔宣能輕易接替掌控佛門的原因。
這一切倒是應(yīng)了‘一飲一啄,都是天數(shù)‘的宿命論。要是等四九歸來說清楚西游世界的因由,怕是每人都會有更多一番的感悟才是。
說來說去,波旬是存在的,到底說了什么?葉文箏知道的比多寶還多,顯然加進(jìn)來的孔宣可能知道的更多,畢竟將失去記憶的多寶等同于救出的存在,對于當(dāng)時多寶身上發(fā)生的一切應(yīng)該知道更具體才是。
眾人聽完如來的講述,三霄那是一個比一個損,把失去記憶這事摁在多寶臉上,罵的極為難聽。帝辛對此喜聞樂見,多寶則是鋪墊那么多就是為了少挨些責(zé)罵,但是不管用,真的不管用。碧霄對于多寶自以為傲的成績那是一個字都不提,揪著失憶這事奚落、嘲笑、挖苦,無所不用其極的罵著。甚至好為人師技能發(fā)動,對著多寶說教起來,多寶眼神漸漸變態(tài),之后熄滅了一般陷入死寂。好在最后云霄出面緩和,說不得多寶就要上吊給大家表演一下生不如死。
但是回過神的多寶沒有不耐和難受,反而像是回到從前一般,一會哭一會笑的,最后更是朝著通天閉關(guān)的道場跪下,哭哭笑笑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最后聲嘶力竭大喊一聲師尊收尾,華麗麗的暈倒在碧霄的懷里。
碧霄見此,輕撫著如來的面龐,給多寶擦干眼淚,送他進(jìn)入之前道場安歇下來,這才心情沉重的回到酒宴,和兩位姐姐打著眼神交流起來。三霄一致同意葉文箏提到的波旬的事情,多寶肯定遭了暗算,之前多寶魔化,以及三界魔氣翻騰的鍋都是從這里開始的。碧霄強(qiáng)勢說道要去西方,靈山走上一遭,絕了多寶被暗算的后遺癥。云霄死勸不住,只得和帝辛說了,帝辛唬著臉瞪了碧霄一眼,碧霄打個激靈,這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