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在朝歌的帝辛,正端坐在朝堂之上,處理著國家大事。突然間,他毫無征兆地渾身一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汗毛也根根豎起。
就在剛才,他還收到了聞太師傳來的戰(zhàn)報,上面說三霄娘娘已經(jīng)前來助陣,打得闡教的人哭爹喊娘,眼看勝利在望。然而,帝辛心中卻涌起一絲不安。
畢竟,經(jīng)過前面幾次闡教出手,他已經(jīng)察覺到對方派出的人員規(guī)格在一步步提升。從最初的普通弟子,到后來的金仙,再到如今的三霄娘娘,這顯然不是一場簡單的戰(zhàn)爭。
帝辛深知,若要攻破三霄娘娘的大陣,恐怕一直隱藏在幕后的元始天尊也不得不親自出馬了。一旦元始天尊現(xiàn)身,那么整個大商恐怕就難以支撐下去了。
“天命歸周”的讖語,也會因為圣人的直接參與而成為現(xiàn)實(shí)。想到這里,帝辛的臉色變得愈發(fā)凝重,他揮手示意大殿內(nèi)的眾臣退下,只留下了費(fèi)仲一人。
費(fèi)仲看到帝辛神色上的郁氣,心中一緊,知道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發(fā)生了。他正想開口詢問,卻迎上了帝辛那如同死人一般的眼神,頓時嚇得不敢再多言,只得乖乖低頭,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待眾人都離去后,帝辛緩緩站起身來,將腰間的人皇劍橫放在雙手手心,然后緊閉雙眼,靜心感受著人道氣運(yùn)的變化。過了很長時間,聞仲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嘴里嘟囔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說完這句話后,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仿佛時間都在他身上凝固了。
而此時,聞仲的親兵們好不容易從絕龍嶺逃了出來,卻沒想到剛出龍?zhí)队秩牖⒀?,被闡教的人一網(wǎng)打盡。這些親兵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一個個都面如死灰,絕望到了極點(diǎn)。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來了一個人。只見這人仙風(fēng)道骨,氣質(zhì)不凡,一出現(xiàn)就引起了闡教眾仙的注意。眾仙見到他,都紛紛尊稱一聲“大師兄”。
這位大師兄看了看被俘虜?shù)挠H兵們,然后對著闡教眾仙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人不過是些凡人,就把他們放了吧!”闡教眾仙對這些凡人本來就沒什么興趣,既然玄都大法師都開口了,那自然是順?biāo)浦郏堰@些親兵都給放了。
親兵們?nèi)缑纱笊?,一個個都感激涕零。其中有一個人留了下來,對著玄都大法師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而其他的人則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策馬狂奔,朝著朝歌的方向疾馳而去。
留下來的那個親兵看著同伴們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他突然單膝跪地,淚流滿面地哽咽問道:“大帥他……他怎么樣了?”玄都大法師看著他,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天命難違?。∧愕拇髱浺呀?jīng)羽化登仙了!”
聞仲的親兵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他突然站起身來,對著闡教的金仙們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拔出腰間的佩刀,滿臉怒容地作勢就要砍向眾仙。
然而,玄都大法師卻不慌不忙,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diǎn),那親兵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瞬間動彈不得。玄都大法師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此乃命數(shù),不可強(qiáng)求。你還是放下屠刀,莫要再造殺孽了。你既得了活命機(jī)會,好生愛惜才是!罷了,此乃人教令牌,一并帶給陛下,讓他識天數(shù),順天心,不要負(fù)隅頑抗了,這也是人教的意思,何必人族內(nèi)訌,妄造殺孽!”
親兵對于玄都的話簡直就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一個字。然而令人驚奇的是,盡管如此,他卻仿佛對玄都說的每一句話都心知肚明。不僅如此,此時此刻的他竟然已經(jīng)與其他親兵們會合,一同馬不停蹄地朝著大商疾馳而去。
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進(jìn)食,只能將身上所有能夠舍棄的重物統(tǒng)統(tǒng)丟棄,以減輕負(fù)擔(dān),加快行進(jìn)速度。若不是因為不進(jìn)食就無法支撐他們趕回朝歌,他們恐怕連手中的干糧都不會去碰一下。畢竟,他們都不再年輕,體力和耐力都大不如前。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親兵逐漸跟不上大部隊的步伐。他們深知自己已經(jīng)無力繼續(xù)前行,但他們并沒有選擇拖累其他人,而是毫不猶豫地將身上剩余的所有干糧都交給了其他同伴,并說道:“送信,自然只要一個人就夠了!”話音未落,他們便毅然決然地拔劍自刎,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有了第一個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親兵選擇以死明志,最年輕的那個親兵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能夠回到大商的親兵不會超過十人,而真正能夠抵達(dá)朝歌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人了。
于是,他不顧一切地以死相逼,懇請其他親兵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到最后。在他的苦苦哀求下,剩下的親兵們終于被打動,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