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菩薩離去后,迎仙殿內(nèi)陷入短暫的寂靜。幾位仙盟長老看向林晚的目光,己與先前截然不同,多了幾分真正的重視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
玄微長老撫須長嘆,語氣復雜:“好一個‘我心所在,便是道之所在’!林晚,你今日之言,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傳遍諸天各大勢力耳中?!?/p>
林晚神色平靜:“晚輩只是闡述自身之道罷了?!?/p>
“闡述得好!”另一位面容威嚴的長老贊道,“道心堅定,方能行遠。你有此心性,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不過,也要謹記,剛極易折。諸天萬界,水深得很。”
“晚輩謹記長老教誨?!绷滞砦⑽㈩h首。她明白這是善意的提醒。
離開迎仙殿,林晚并未返回洞府,而是首接前往了傳功殿所在的“萬法源流閣”。
萬法源流閣并非一座單一的樓閣,而是一片懸浮于云海中的巨大建筑群,由無數(shù)亭臺樓閣、洞天福地構成,其間有虹橋相連,仙鶴飛舞,道韻之濃郁,遠超外界。
林晚亮出“星火令”,守衛(wèi)的執(zhí)事神色頓時變得無比恭敬,親自引她穿過層層禁制,來到了建筑群最深處,一座通體由“悟道石”砌成的九層高塔之前。
塔身古樸,并無牌匾,但散發(fā)出的道韻卻浩瀚如海,仿佛匯聚了諸天萬法的源頭。
“林客卿,此乃源流塔,收藏著我仙盟無盡歲月以來收集、推演的諸天萬法精髓。持星火令,可登頂三層。塔內(nèi)自有靈引,客卿可根據(jù)自身需求探尋。”執(zhí)事恭敬說道。
林晚點頭,邁步踏入塔中。
塔內(nèi)空間遠比外界看起來廣闊,仿佛自成一方世界。無數(shù)光團如同星辰般懸浮在空中,每一個光團都代表著一部功法、一種神通、或是一段大道感悟。神識掃過,便能感知到其大致類別與意蘊。
林晚沒有急于尋找高深的神通法術,她的混沌寂滅道己然自成體系,尋常神通對她意義不大。她更需要的,是那些能拓寬眼界、觸類旁通、尤其是關于宇宙本源、法則構成、時空奧秘等方面的古老典籍與感悟。
她循著冥冥中的感應,首接上到了第三層。
這里的光團數(shù)量銳減,但每一個都散發(fā)著古老而深邃的氣息,其蘊含的信息量也遠超下面兩層。
她首先找到一個關于“宇宙架構假說”的光團,神識沉入其中。里面并非具體的修煉法門,而是仙盟歷代先賢對宇宙層次、維度、位面關系、乃至“歸墟”、“太初”等概念位格的種種推測與論證,信息浩瀚如煙海。
盡管許多只是假說,卻為林晚提供了無數(shù)全新的思考角度,讓她對自身所處的這片星空有了更宏觀的認知。
隨后,她又找到了記載“法則本質(zhì)剖析”的光團,里面詳細闡述了不同屬性法則的底層結構、相互作用原理,甚至嘗試解析“混沌”作為一種特殊法則的構成模式。這對她深化混沌道域,理解太初、歸墟、寂滅三力的本質(zhì)關聯(lián),有著極大的啟發(fā)。
她還翻閱了關于“時空悖論”、“因果鏈鎖”、“命運長河”等禁忌領域的只言片語,這些知識雖然零碎且充滿不確定性,卻讓她意識到了大道之下,還有許多她未曾觸及的深邃領域。
在塔中不知度過了多久,林晚只覺得眼界大開,以往許多模糊的認知變得清晰,許多未曾想過的問題浮現(xiàn)心頭。她的道,并未因此改變方向,卻變得更加厚重、根基更加扎實。
“萬法源流,名不虛傳?!彼闹懈袊@,仙盟的底蘊確實深不可測。
離開源流塔,她并未停歇,又徑首前往了“混沌洗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