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路朝歌的承諾開始兌現(xiàn)。
天剛蒙蒙亮,王都各主要街口便支起了巨大的粥棚。白粥的香氣混合著蒸騰的熱氣,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也驅(qū)散了許多百姓臉上的迷茫。穿著大明盔甲的士兵維持著秩序,雖然表情嚴(yán)肅,但并未呵斥推搡,偶爾還會幫行動不便的老人端一下粥碗。
同時,臨時設(shè)置的戶籍登記點也開始運(yùn)作。起初,百姓們還有些猶豫觀望,但看到真的有人登記后領(lǐng)到了一小袋安家糧種,并且被告知后續(xù)將分配田地,人群漸漸騷動起來,排起了長隊。
“看,那個就是哈桑!”人群中,有人指著不遠(yuǎn)處。只見哈桑穿著一身半新的袍子,正在一個登記點前,用霍拓語向圍觀的讀書人解釋著什么,神情激動。他儼然已經(jīng)成了大明政策最好的“活廣告”。
路朝歌站在遠(yuǎn)處的高臺上,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牧云之站在他身邊,感嘆道:“朝歌,你這套組合拳下來,我看這王都城,算是穩(wěn)了七八成了?!?/p>
“還早?!甭烦钃u了搖頭,目光深邃,“分田、科舉,動了舊貴族的根本利益,他們不會甘心?,F(xiàn)在只是被打懵了,等緩過勁來,暗地里的反抗不會少。接下來,就看孫源真和老牧你的手段了。懷柔要用,刀子……也得備著。”
兩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路朝歌啟程回長安的日子到了。城外,大軍集結(jié),旌旗招展。與來時不同的是,隊伍中多了許多裝載著霍拓王室珍藏和部分繳獲物資的大車。
“這里就交給你們了。”路朝歌拍了拍孫源真的肩膀,“穩(wěn)扎穩(wěn)打,遇事不決,快馬報長安。誰敢炸刺,就往死里揍,不用客氣?!?/p>
“放心吧?!睂O源真鄭重點頭,“保證給你,給陛下,守好這西域門戶?!?/p>
路朝歌翻身上馬,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巍峨的王都城。陽光灑在城頭新升起的大明龍旗上,熠熠生輝。他勒轉(zhuǎn)馬頭,目光投向東方長安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歸心似箭的期待。
“兄弟們!”他朗聲喝道,“帶上咱們的戰(zhàn)利品,回家!喝我侄子的喜酒去!”
“回家!喝喜酒!”數(shù)十萬將士齊聲歡呼,聲震四野。
隊伍開始移動,如同一條巨大的鋼鐵洪流,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滾滾而去。身后,是剛剛納入版圖的西域之地,前方,是等待他們凱旋的長安,以及一個正在不斷擴(kuò)張、冉冉升起的大明帝國。
路朝歌的西域之戰(zhàn)畫上了句號,但他和大明的故事,還遠(yuǎn)未結(jié)束。西域的風(fēng),將會把“大明親王路朝歌”的名字和他“千金買馬骨”的故事,吹向更遙遠(yuǎn)的西方,吸引著更多的人才,也警示著所有潛在的敵人。
軍隊緩緩向前,路朝歌心里美滋滋的躺在一個馬車上,馬車上放了數(shù)十個大箱子,這都是路朝歌準(zhǔn)備好的禮物,回長安之后,總是要挨家挨戶送禮的。
“咱們老百姓啊!今個真高興……”路朝歌唱歌跑調(diào),就這兩嗓子恨不得能嚇?biāo)廊恕?/p>
“你閉嘴?!蹦猎浦像R車:“唱了一道了,你想干什么玩意,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時間,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就回個家你至于這么高興嗎?”
“我怎么不高興?!甭烦枵f道:“我都多長時間沒看見我媳婦了,我想我媳婦了不行?。俊?/p>
“我多長時間沒看見我媳婦了?”牧云之反問道:“也沒見我跟你似的,別一天到晚跟發(fā)情的公豬似的?!?/p>
“你這不是上了年紀(jì)了嘛!”路朝歌打趣道:“我可才二十四,正是年富力強(qiáng)的時候,咱倆能一樣嗎?”
“我去你大爺?shù)?。”牧云之一腳將路朝歌踹下了馬車:“你這人說話是真不中聽?!?/p>
“你又不是我媳婦?!甭烦枵酒饋碇匦屡郎像R車:“我跟你說話還要哄著你???”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拌著嘴,反正是沒動手,就挺不錯了,這一路上,大明的這些將軍,有一個算一個的,誰沒跟路朝歌拌過嘴?就路朝歌那碎嘴子,氣死人都能。
他路朝歌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現(xiàn)在都沒人愿意和他聊天了,這一路上長路漫漫的,每個人聊天那多無聊啊!所以他準(zhǔn)備去找小輩們聊聊,結(jié)果依舊是沒人搭理他,誰還不知道這位長輩的嘴確實是不怎么好。
沒人搭理路朝歌,路朝歌就去找別人就是了,赫連景松不是也在隊伍里嘛!